他眼中的镇定一点点瓦解。
诚然,她第一瞬间是怀疑的高挚,床榻之上的坦诚相对,也覆盖不了她早就腌入骨髓的多疑性格。
她得到的消息中,是程择善通过维尔京群岛注册了
登云资本,以承揽大湾区填海工程为名,套取罗氏集团
2.3
亿工程预付款。
不久前她通过审计发现其混凝土采购价远远超出市场均价,且付款账户与叁太海运存在资金闭环。
“通过
VIE
架构控制叁太海运
17%
股份的登云建材,这个比例怎么想都是你成了资方啊。”
她允许身边的人接点外活捞油水,可一旦损害到罗氏的利益,罗浮玉素来手起刀落不念旧情。
听到罗浮玉分析地分毫不差,程择善瞳孔骤缩。
如果程择善对罗浮玉是怨怼,那么对高挚就是厌恶。
在这个喜欢用血脉身份作资本的虚伪圈子里,高挚一个无权无势的弃子连上桌的资格都没有,却因为罗浮玉的青睐,得到了筹码从而实现一步登天。
明明他是身体里流着和罗浮玉一半相似的血,她却要用他的尊严去接济高挚的体面。
程择善深知罗浮玉在权力漩涡中的死穴,凭借她多疑凉薄的个性,祸水东引打压高挚也是一举两得,他始终觉得,自己在罗浮玉心里的信任值肯定比高挚等级高。
这几年通过他传递青岩子的卜卦,罗浮玉都深信不疑,那么只要伺机而动,迟早把高挚这个鸠占鹊巢的货色踹出罗氏。
然而不知什么时候起,多年的陪伴也比不过高挚一夜枕头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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