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三刻,陆府书房的青铜漏壶正滴落第七滴水珠,周先生推了推老花镜,将十二本账册整齐码放,最上面那本的朱笔批注“残梅堂月流水十万两”刺得姜婉眼眶微酸。她指尖叩击着紫檀桌面,望着窗外未曦的晨光:“西城米铺养活三千死士,玉满堂流转兵器,慈恩寺收纳密信——这三处,是毒瘤的根。”
陆景渊捏着残梅令牌,狼首纹路在掌心压出淡红印记:“断其财路,方能制其命脉。周先生,户部的封条可备好了?”
“回世子爷,”周先生的指节敲了敲账册,“顺天府尹昨夜已清点完残梅堂在京商号,但刑部李大人以‘证据不足’为由,扣住了衙役调令。”
“李大人?”姜婉挑眉,发间东珠随动作轻晃,“昨日退朝后,他管家去慈恩寺送了三笼素点——那素点匣子,与玉满堂的密信盒纹路一致。”
任瑶咬碎一颗蜜饯,软鞭“啪”地甩在椅背上:“要不要本郡主带铁骑去李府搜搜?保准找出几箱黄金!”
“不可。”陆景渊展开舆图,朱砂笔在“李府”位置画了个圈,“残梅堂九组如九根毒刺,拔早了会惊得其他刺扎得更深。”他转头对姜婉,目光柔和,“不过婉娘既留意到了,不妨让任瑶在李府外设暗桩,盯紧每一个进出的人。”
任瑶甩着软鞭起身:“得令!顺便再给李大人‘送’两筐蜜饯——掺了泻药的那种!”
巳时初刻,顺天府尹气喘吁吁闯入书房,官服前襟沾着露水:“世子妃!下官查到了李大人的暗账!”他展开泛黄的账册,手指划过“慈恩寺香油供奉”一栏,“每月初三,残梅堂都会以香油钱名义,往李大人私库送三千两白银!”
姜婉与陆景渊对视,后者猛地起身,腰间佩剑发出清越鸣响:“走!立刻面圣!”
金銮殿内,陆景渊将账册高举过头顶,阳光透过殿门照在“李修德”的签名上,晃得皇上眯起眼睛。当“三千两白银”的字迹映入龙目时,御案上的翡翠笔架被拍得跳起:“好个刑部尚书!竟敢拿朕的俸禄,养匪寇的刀!”
“陛下,”姜婉福身时,月白裙裾扫过金砖,“残梅堂能在京城扎根二十年,因其深谙‘以商养匪,以寺藏兵,以贵女传讯’之道。若要彻底清剿,需分三步:断其财,散其网,擒其首。”
“哦?”皇上往后一靠,龙袍上的金线蟠龙随动作舒展,“姜氏果然不让须眉,且说来听听。”
“第一步,”姜婉朗声道,“由镇北郡主率铁骑护送户部官员,查封残梅堂名下所有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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