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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清楚,上天究竟是格外仁慈还是格外残忍,给了他重来的机会,可最终又将一切收回。循环的梦里,浓稠的血液模糊视觉,他被数支长枪穿透、架起,一切离他远去,四周静悄悄。这就是结尾了,要是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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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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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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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再来一次,你还敢不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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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手贴上了他的面颊,动作那么轻柔、那么慈悲。她似乎在为他抹去满脸污血,好让他能睁开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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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挣扎着睁眼,他觉得困倦不堪,一切痛苦都在渐渐抽离……他的魂魄离体,于是痛觉也逐渐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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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睁开了眼睛,看见了身前蹲着的一小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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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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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知蹲在他窗前,久得腿都麻了,她边撑着床边借力站起来,边问:“你为什么总是睡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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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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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老是做噩梦,还会说梦话。”玉知坐在床边,她抽了一张纸盖在邢文易额头上,薄纸很快就吸了汗、紧紧粘着皮肤。邢文易捂着纸,擦掉额角的汗水,沉默不语。他的梦境与现实交壤,那个身影是梦境之终,而玉知是现实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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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知接过被揉皱的纸团,自顾自地说:“你也不打鼾,但是会说梦话,我起来喝水,被你吓死了。在床上又是梦话又是拳打脚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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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玉知。”邢文易突然开口,把她吓一跳,下意识就屏气凝神地紧张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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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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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平时自己在外面注意安全,不要做危险的事情,不要受伤。”邢文易露在被子外的一只手有点冰,他摸索到床畔的一只小手,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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