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飞近蛾绿

紧去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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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了会去就会去的。”小钟不耐烦道，执意要自己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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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亭也被小孩扭曲的性子惹得糟心，束手无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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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日照面的亲人要剥离情绪，像商务谈判那样客观冷静地就事论事，谈何容易。不止小钟这样，左右逢源的敬亭也不能例外。她们都知道母女不能总是以过去的方式相处，像穿一件陈旧又不合尺寸的衣服。想要改变又将如何？日积月累的惯性顽固地将她们拉回原处，角力之间，遍是摩擦的裂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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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里到底发生什么？为什么家里都不待了？敬亭原想放缓语气再问一遍，话出口却不受控制成了埋怨，“你现在越来越过分了。以前就算不去学校，至少老老实实在家。现在还学会骗大人，偷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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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下事情回来关心女儿，结果不被领情。无论怎样努力，女儿都不愿敞开心扉，好像背上母亲的身份就必须被打入冷宫。困惑、挫败和焦虑在冰冷的话语中悉数爆发。她已经绝望地知道，这场单方面的沟通仍然不会有回音。但在恍然的瞬间，她却看见小钟又回到小时候，无论是喜是悲，都甜美地围着妈妈转——从遥不可及的幻想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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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实的小钟只会垂头丧气抱住自己，迟疑许久，想说什么又忍住，弱弱道：“我收拾好回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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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送你去，顺便找你们老师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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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十分抗拒，“我没骗你，你也不用这样押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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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亭没理由再坚持，也厌倦了一而再再而三地解释误会，向小钟说，她不是想害她，没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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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言万语，最后不过一句“路上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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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钟老老实实回到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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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门卫值班的是矮冬瓜，最难缠的门卫大爷，没有之一，爱较真还认死理，巨难沟通。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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