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似《戒网》?长词?警世?讽喻?韩执脑子里飞快地闪过几个念头,《赤伶》的悲壮?
可以用,但是不太行——那份“位卑未敢忘忧国”的悲壮,与这满目繁华、刻意追求“汴梁秋韵”雅致的樊楼,实在太不搭调了。
柳永的词,缠绵悱恻,道尽市井风流,是勾栏瓦舍的宠儿。自己......自己有什么?《戒网》虽然也是写的缠绵悱恻,但是多了几分悲凉和“爱而不得”。
需要一个有份量、有筋骨,能镇住场子,又能与这太平盛世隐隐形成某种张力或映照的东西。
他的脚步停在了雕花窗前,目光投向窗外汴梁城的万家灯火,那璀璨之下,是无数寻常人家的悲欢离合,是勾栏瓦舍的笙歌曼舞,是士子们的吟风弄月。
然而,在这片繁华锦绣的深处,是否也藏着一些关乎气节、关乎坚守、关乎在粉饰太平之下依然跳动的赤诚之心?
最后,他一咬牙,豁然转身,道:“我想好写什么了。”
陈师师眼中精光一闪,立刻示意侍立一旁的丫鬟。很快,一张上好的澄心堂纸铺在了书案上,苏轸亲自挽袖,素手轻执墨锭,在端砚中注入清水,开始细细研磨。墨香在雅间内悄然弥漫开来。
韩执深吸一口气,蘸墨落笔: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道无情,道有情,费思量。”
雅间内落针可闻,只有墨锭在端砚上摩擦的细微声响,以及韩执笔下墨迹淋漓的沙沙声。
韩执搁笔,然后就看着自己的这首词,眉头微蹙。他倒不是觉得这首《赤伶》不好,只是怕有些不太符合这太平。
但是有话说得好:“商女不知亡国恨,隔江犹唱后庭花。”
那为何这“赤伶”却能“位卑未敢忘忧国”呢?
杜牧讽喻的是那些醉生梦死、忘却家国的“商女”与听客。而他笔下的“赤伶”呢?纵然身如“乱世浮萍”,纵然身份卑微,纵然粉墨登场,唱的是别人的悲欢离合。但不正是那“隔江犹唱”的“商女”的反面?
世间尚有日月相对,那为什么不能有“商女不知亡国恨”和“位卑未敢忘忧国”的相对呢?
苏轸就站在韩执的身边,看完了通篇,便是开口道:“好词。”
陈师师也移步上前,目光扫过词句。她脸上的精明笑意淡了些,眉头几不可察地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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