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怀苏: “不错。说起来,还要归功于甄念。”
凌怀苏摇了摇头: “她本身没问题,但她的存在就很耐人寻味了——身为场的一部分,并不与之同流合污,可场主怎么会容许一个‘叛徒’在眼皮子底下放人呢”
煞场以煞气为基,误入的路人就好像不断送上门的新鲜食物,是可观的能量来源。
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闻言,镜楚摩挲他头发的手一颤,微微垂下眼,嘴角一瞬间抿成了一条拉直的线。
沉默须臾,镜楚缓缓开了口,语速很慢,像在斟酌用词: “当年我把祝邪一同封进你的衣冠冢内,安放了三千年。后来有一次……我自身的天劫撞上度厄印度来的天谴,闭关休整了十年,出来时祝邪便不翼而飞了。”
他借镜楚之手获得解脱,自己是逍遥物外飘摇而去了,镜楚却守着一场旧梦和一句空头承诺,替他负重涉远,颠沛流离了四千年。
个中漫长的孤苦和无解的彷徨,又与何人说呢
手指蜷了又松,无言以对半晌,凌怀苏如鲠在喉地提起一口气,扣住了镜楚的手: “小狐狸……”
他反握住凌怀苏的手,淡声续上了之前的话题: “你是说,从百棺村醒来,发现隐藏煞场,再被引去下一个地方……这一切都是夙雾有意为之”
她在那里布下殄元咒,等凌怀苏自投罗网。
凌怀苏: “所以我在想,有没有可能,干扰点只有她一开始拱手相送的那两个,百棺村和树人中学”
一着不慎,虽不至满盘皆输,但棋局显然已跳出了她的谋算。
就在镜楚陷入沉思之际,凌怀苏忽然话锋一转: “好了,正事说完了,是不是该说说私事了”
这一吻并不深入,辗转厮磨,仿佛仅仅是情不自胜下的解渴之举。
凌怀苏抬起手指,在他眉心轻轻一点: “红尘劫你打算怎么办”
但怎么个“劫”法,如何度过,过不去会有什么后果……这些他们一概不知。
指尖沾的水珠滑过镜楚的挺拔的鼻梁,一路蜿蜒而下,滚落至微动的喉结。
看上去……更惹人浮想联翩了。
奈何春色撩人,春色的主人却是个不解风情的棒槌。
凌怀苏坏笑着在他腰上摸了一把: “虚弱你试过了就这么说”
“你第一天认识我”凌怀苏一挑眉,振振有词道, “再说,你是我养大的,对你我害什么臊乖,叫声主人来听听。”
不是他良知未泯,主动纠正称呼的时候了。
结果发现他想多了,老魔头压根不知“分寸”为何物,面对一脸抵死不从的镜楚,反而更来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