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不明不白,贺景泠却明白李长泽话里的意思,他没说话,抿着唇低头摸猫:“有劳殿下记挂。”
说完他起身走了,待出了门被风一吹,方才在屋子里聚集的暖意立刻消散的一干二净。
“银子银子你就知道银子,你几时看见我有闲钱了?”李长泽也觉得太冷了,这一会儿功夫眉毛上就染了霜,耐不住他火大,“想要银子?”
“……您猜我为什么还愿誓死追随殿下,”卢飞嘴上没把门,收到李长泽凉飕飕的眼神后立刻硬性转弯,“殿下哈,哈哈,我觉得贺公子一定很感激殿下您给他专门带的点心……”
“殿下你不能这样唔……”
贺景泠长久的静坐着,有下人在门外徘徊,过了会儿曹叔佝偻着背进来:“小公子,这么晚了还没睡,这么干坐着容易得风寒。”
“这是?”桌上那包油纸包裹的点心就放在桌上。
曹管家没再多问给他上了一壶热茶,又放了几碟新鲜的点心在桌上:“好,小公子也早些休息。”
阿呆安静的呆在他怀中轻轻蹭他。
阿呆叫了一声,贺景泠笑道:“好,那就去。”
一道穿着红色麒麟服的人端着汤药躬身进入元极殿:“陛下,该喝药了。”
李牧道:“这么冷的天他们夫妻怎么来了,宣。”
“见过皇兄。”李珩衍和王妃对着李牧行过礼起来。
李珩衍比李牧的儿子们也大不了两岁,谁知道当时先帝驾崩锦妃却被查出有孕三月,在他登基之后锦太妃还一下给他生了两个皇弟。
“皇弟有心了,王妃这是怎么了看着脸色不大好?”
任元生见他出来,立马来了精神凑到跟前去:“师父您这么快就出来了。”
贺元晟目不斜视地往前走,斜睨了他一眼,面无表情:“你怎么在这儿?”
当朝的宦官太监大多住在清凉宫,这么叫,实则却是比别处都要矮上许多的排房,一入宫城太监便不算的男人了,连住处都要弯腰进去,以此警醒。
他没说完,身后传来一道略显急促的脚步声。
贺元晟和任元生停下脚步退到一旁,几个宫女簇拥着明王妃走出来,几人都在左右张望像是在寻找什么。
宋景如眼神从他身上扫过,极快地望了后面的人一眼,没说话。她身边的婢子说:“王妃丟了枚同心佩,是个要紧物件儿,劳烦公公帮忙找找。”
他的眉毛生的浓黑,鼻梁高挺眼睛深邃,他的头常年都是垂着的,微微躬着脊背,他生得高,身体却并不结实,甚至比许多寻常太监还要瘦弱,静静立在那里时,无端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