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承礼满是风霜的脸上迟疑了两秒,终究还是软下声来,他生来自负清流,太子忠直仁厚,乃他此生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孤回京数日,今日才开探望老师实属不该,只是多年未归,一时实在抽不开身,还望老师勿怪。”
李长泽点头称是。
李长泽不似平时稳重,一脸开心:“老师待孤真好。”
李长泽:“老师谬赞了,长泽的棋艺多亏有人指导。”
李长泽眸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他笑了笑:“不错,他天赋卓绝。”
管家上来收拾残局,他是贺府的老管家了,眼看着贺家从平平无奇的清流世家走向巅峰,又看着风光无两的贺府衰落到如今模样,贺府落魄成这样李长泽还能登门,可见是个重情义的。
贺承礼端坐着,脊背挺直,他盯着棋局叹道:“殿下不容易,只可惜现在我也帮不上什么忙,往后的路,难呐!”
“你打听那个孽障干什么!”贺承礼一听到那个人就大发雷霆,“那个孽障不知廉耻,早就不是我贺家子,你是贺府的老人了,以后再说这些话就别怪我不顾情面撵你出去。”
探望
他睁开眼,眼中还带着被吵醒的不悦,好看的眉眼微微蹙起,乌黑的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被褥间,发丝间的白色抹额格外醒目。
阿呆呜咽地叫了一声钻过帷幔跳上床榻,在贺景泠的手臂旁躺下来亲昵地蹭了蹭,然后又对着擅自闯进来的李长泽叫唤几声来显示它的不满。
“几日不见,自然是想你了。”李长泽细致的替他将大氅拢得不透一丝风来,“你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也亏得身边还有两个名医守着。”
李长泽说:“我方才去贺府转了一圈,都出宫了便顺道来看看你,听说你病了可是因为……”
“我看你也是好了,”李长泽道,他大马金刀坐到贺景泠旁边,模样活像尊活菩萨。
这个称呼没有来叫贺景泠呼吸滞了一瞬,他不由得想起两次意识混沌时这人贴着他的耳边像情人蜜语般低喊这两个字的情形。
李长泽眼眸深深,黑沉的目光肆意停留在贺景泠身上,他语气伤心:“阿煊是不信我会一心一意?”
李长泽没再说话,他短促地笑了笑,看见贺景泠无所谓的表情,想起刚才自己说去了一趟贺府他也面不改色,他倒是更加好奇当年的将军夫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给你带了点好东西。”李长泽不在纠结刚刚的话题,他从怀中拿出一包糕点,随意扔到桌上,“我好像记得你喜欢吃这个,刚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