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红绡楼的丝竹之音停了,落针可闻。
程吟玉眼底含泪,克制着想要逃跑的冲动。
她媚眼如丝,笑得风情万种,底下的男人们顿时状若癫狂,还有些忍不住的,直接撩开身侧姑娘的裙摆,一边肆意打量她一边快意挞伐。
孙妈妈扬声道:“今日是我家牡丹第一次接客,牡丹的盛名想必诸位早有耳闻,一曲《春江花月夜》名动京城……”
孙妈妈神秘一笑,“起拍价白银二百两,价高者得!”
一时间,红绡楼里的恩客都被镇住了,但是也不乏出手阔绰的,直接加了一百两。
程吟玉惊慌失措地看了一眼容光焕发的孙妈妈,轻声说:“妈妈,我只是弹个曲儿而已。”
五百两……程吟玉咬了下唇,这得弹一晚上吧。
春绡楼内顿时鸦雀无声,孙妈妈也惊了,她以为最多便是五百两白银,没想到一下变成了七百两!
她问:“还有没有加价的?”
程吟玉怔了会儿,也看了那人一眼,垂下视线,长相如何暂且不论,那双透着精光的、色眯眯的眼睛让她格外不舒服。
程吟玉安慰着自己,拢紧衣裳回到牡丹阁。
牡丹阁内,琵琶声入耳,令人如痴如醉。
十四岁那年,她凭着这首琵琶曲名动京城,与一年前相比,她的技艺更加精湛,令人闻之忘俗。
不过到底还是没做什么逾矩的举动,程吟玉稍稍放心。
那边嘟囔了几个字,程吟玉没听清。
听到这里,门外偷听的孙妈妈干脆利落地锁上门。
孙妈妈漫不经心地问:“谁啊?”
“秦王殿下。”
秦王顾行舟是皇上的第六个儿子,为人狠决,战功赫赫,两个月前刚打了场胜仗,降服了气焰嚣张的草原部落,长安城内无人不知。
她急匆匆地往楼下跑,一眼便瞧见一奢华马车停在红绡楼外,数十个身披银甲的侍卫严阵以待。
骨节分明的手瘦削而修长,那双幽深如谭的眸子漫不经心地扫视一眼,却仿若有无尽威严般,直教人想跪下。
顾行舟正整理着衣裳,闻言神色便是一顿,微睨着她问:“牡丹?”
顾行舟往红绡楼里走去,“让李昆过来见本王。”
程吟玉踌躇片刻,若是不去,他定会恼羞成怒,于是放下琵琶,轻移莲步,停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
她差点喘不过气来,扬声喊道:“孙妈妈!双儿!”
叫了那么多声也没人来,程吟玉已经心凉了,怪不得让她穿纱衣,怪不得开出那么高的价钱,原来孙妈妈一直都在骗她!
正拼命挣扎着,忽然有人拍门,焦急地喊道:“二公子!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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