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男人最后瞥她一眼，从窗牖处离开了。

为今之计，只能赌了，赌他记得她，赌他三日后会带来一千两银子为她赎身。

骤然传来敲门声，程吟玉吓了一跳，赶紧抹去脸上的泪痕，扬声问：“谁呀？”

是双儿的声音，孙妈妈指派给她的丫鬟，说是服侍，实则监管，每日都会将她的动向汇报给孙妈妈。

她一边小心整理一边拖延时间：“我、我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

程吟玉没应声，将玉颈以下完完全全地包裹到锦被中，不露一丝缝隙。

双儿径直推开门，暖甜气息扑面袭来，像是桃花香，沁人心脾。

她看了一眼程吟玉，除了泪痕之外并无不妥之处，这也解释得通，毕竟明日便要开苞接客了，哭一场也说得过去，青楼里的人都是这样过来的。

她走上前来，狐疑地盯着程吟玉，作势要掀被子。

卖身

她咬了下唇，逼退心底的紧张情绪，轻声解释。

这倒是真的，青楼里的姑娘经常有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她确实收到过不少。

明日便开苞了，这一晚上都忍不住，还假模假样地说什么只卖艺不卖身，她瞧着这副身子浪荡得很。

程吟玉心弦一松，登时昏睡过去。

幸好，那些红痕已经变淡了，不仔细看瞧不出来，想必今晚便能消下去了。

不多时，双儿端着清水过来了，见她已穿戴整齐，倒是省得自己麻烦了，面色稍霁。

洗漱之后，程吟玉出门用早膳。

刚吃了几口，迎春姑娘也来了，她们向来不对付，程吟玉便当没看见她，继续吃自己的。

程吟玉咽下口中食物，认真纠正：“我只卖艺不卖身。”

正欲呛她，猛然想起孙妈妈的叮嘱，忍了忍没争辩。

夜凉如水，细雨绵绵。

程吟玉端坐在牡丹阁内，青葱玉指拿起一瓷白小罐，慢条斯理地抹口脂。

不多时，敲门声传来：“姑娘，衣裳送来了。”

纱衣？她怔了下，柔声说：“你去告诉孙妈妈，我不穿这件。”

话音刚落，孙妈妈摇着团扇袅袅娜娜地走来，笑眯眯道：“今晚穿这件，以后就不用穿了。牡丹，我体谅我，你也得体谅我，毕竟妈妈我也得赚钱不是。”

孙妈妈眼里掠过一丝嘲讽，以后确实不用穿了，光着身子接客就行了，什么卖艺不卖身，当她的青楼是济世堂啊？今晚就是她开苞的时候！

程吟玉褪下衣衫，白瓷般的细腻肌肤一寸寸展露，孙妈妈满意点头，这副精心养护的温软身子，便是黄金千两也值得。

她十二岁被卖到红绡楼，学了三年琵琶，技艺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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