惫。
“你走过这么多地方,有没有觉得这里像一首歌的间奏?”一个年轻人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回头,是一位正在放牧的青年。他叫格桑群培,二十三岁,正在学习藏戏和藏文书法,父亲是本地的卡垫匠。
“我觉得这里更像是低音提琴,”我笑着答道,“藏北的呼吸,在这片绿谷间慢慢拉长。”
林周县不仅有自然,还有一段沉静却不容忽视的文化历史。
我顺着指引来到了“拉扎寺”,一座不为外人熟知的宁玛派古寺,建在半山腰间,石基土墙,屋顶覆以金黄的琉璃瓦。这里的壁画不算华丽,却极具原始力量。每一道线条都像是千百年前手工留痕,在黑石红墙之间诉说一种穿越时空的语汇。
我走进主殿时,正值下午。阳光从格子窗洒入,尘埃在光柱中缓缓漂浮。殿中没有人,只有一排排酥油灯,静静燃烧。
我坐在角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
这是一种久违的安静。
忽然,一位年迈的僧人走了进来。他看了我一眼,微笑着坐在我身旁。他不说话,只从怀中取出一张黄纸递给我。我接过来,是一段手写的藏文,我读不懂,但能感受到文字间的颤动。
他指着我的《地球交响曲》说:“你听过它的声音,但要记住,文字也是一种旋律。”
那一刻,我仿佛理解了什么。人类的文明,不仅靠征服,也靠记录。不论是地图、经书还是我手中的这本曲谱,它们的存在,都是为了让“走过”变成“留下”。
傍晚,我回到林周县城。这是一座不大的县城,却井然有序,有序到像一页摊开的书。街道两侧是整齐的藏式平房,墙体洁白,窗框上绘着传统图案。藏餐馆、日用品店、药材铺静静营业,偶尔有牦牛从街角走过,不慌不忙。
我来到一座小桥上,桥下是林周河的支流,潺潺地流向拉萨河。夕阳映红了水面,河面上映出远山的倒影,也映出我旅途中愈发明晰的脸庞。
我打开地图,把林周这点坐标细细描出。它不显眼,却极其重要。就像一段交响曲中的承接段,看似不引人注意,却调动着后面的高潮。
我写下:“林周,是信仰与自然之间的一段深呼吸。”
第二天一早,我从县城出发,踏上前往当雄的旅程。
车行不久,地势陡然升高,远处的念青唐古拉山仿佛更近了。山风渐强,蓝天如洗,一切都变得纯粹得几乎透明。沿途偶有藏野驴或盘羊跃上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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