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舍不得换。在这地方,能找到合适的锅,比娶媳妇还难。”
我感到一阵心酸,却也从他们一家人脸上看到一种奇特的自豪——他们生活在祖国最西部,守护着边疆,也延续着生活的火种。
饭后我在街上闲逛,在镇中心见到一队年轻的边防军人列队走过。他们步伐整齐,脸色却微红,大约是初到高原,身体还未完全适应。我朝他们敬了个礼,他们冲我笑了笑,一人喊道:“叔,祝你旅途顺利!”
我愣了半秒,又笑出声来。是啊,在这里,我已经算“叔”了。
夜里,我梦见自己站在边境线的一座哨所前,身后是连绵雪山,面前是无边黑夜,只有一盏孤灯亮着。那是他们的世界,也是我们的底线。
他们守在世界的尽头,守的是我们不曾意识到的日常。他们或许在寒风中写信、在高原反应中翻身、在夜里背诵家乡的地名。他们不需要掌声,却用沉默守住最真实的荣光。
在狮泉河的几日,我尽可能走遍镇上的每一个角落。
镇东的高地上,有一座小型的藏传佛教寺庙,规模不大,却香火不断。老僧缓缓诵经,周围是环绕的转经筒。我试着绕了一圈,指尖触碰金属,发出轻微摩擦声,却仿佛在心头敲响某种声音。
我拍了很多照片:河流、军营、学校、庙宇,还有一群骑马的牧民。他们穿着厚厚的藏袍,腰间挂着小刀,马匹在高原上踏出碎雪,身后是绵延不绝的喀喇昆仑山。
我甚至跟随一位藏族老者,走了一段他们每天祈福的路径。风吹在脸上,路边的玛尼堆与风马旗猎猎作响。老者笑着指给我看:“这里的每一块石头,都是有记忆的。”
他说这话时,眼神里有一种和时间达成和解的宁静。他指着一个风化的石头说:“你看,像不像一张脸?”
我看过去,确实像一张苍老的脸,皱纹密布,却微微扬着嘴角。我默默点头,不知为何,心头一阵发热。
某天傍晚,我在镇西一处高岗上看日落。阳光穿过山脊的缝隙,把整个镇子镀上一层金边。狮泉河静静地流淌,像是时间的线索。
那一刻,我想起童年读过的一句话:“太阳落到最西边的地方,是梦开始的地方。”我终于来到了那里。
而我,也在这一刻,清晰地感受到心灵某个久未打开的角落被唤醒了。
我知道,狮泉河只是起点。真正的深处,是古格。
在旅馆里,我遇到一位从内地来的画家,年近五十,背着大包,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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