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湖在阳光下各自张扬着灵魂的极端,像一对永远不说话的兄弟,各自守着天地之间的一隅。
据说,玛旁雍错代表慈悲与信仰,而拉昂错象征欲望与轮回;两者之间,无人能选,只能接受。
我坐在山顶风口,掏出《地球交响曲》的地图,将这两座湖之间用银笔轻轻描下虚线,写下:“善与恶不是对立,而是互望。人在其间,若能自持,即是超脱。”
就在此时,一个瘦小的影子出现在我身后,是一个骑摩托过来的青年。他没有戴头盔,皮肤黝黑,手中拿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
“你是写书的人?”他问我。
我点头。
他将笔记本递给我,轻声道:“能不能帮我写一句话?给我爷爷看。”
我接过来,翻到空白页,用最认真的字体写下:“人生路远,愿你心中有光,步步无惧。”
他看了一眼,红了眼圈,低声说:“谢谢。”然后骑车远去,扬起一片尘土。
我目送那背影远去,心中忽然升起一种莫名的暖意。也许,文字不是给世界留下什么,而是给某个人点亮片刻黑暗。
我选择在湖畔扎营。帐篷靠着一块大石,风势减弱,远方是金顶的冈仁波齐回望,湖面波光潋滟。
入夜,玛旁雍错不再湛蓝,而是幽深地黑。夜空却明亮得不真实,银河在高原低压中呈现出一种触手可及的质感。星星映在湖中,湖仿佛不是湖,而是另一座星空。
那一夜,我做了一个梦。梦中我行走在湖中水面,脚下是无尽的透明,我能看到无数面孔从水底向上望来:有孩童的笑脸,有老人的目光,有哭泣的母亲,有沉思的旅人,他们的嘴型一致,却无声地说着:“你要走下去。”
我在梦中惊醒,额头汗湿,外面的湖风已止,星空依旧,湖仍安静。唯有内心掀起长久未有的涟漪。
我用指头在帐篷内壁上画了一个圈,心想:也许,这一夜的梦,是玛旁雍错给我的回应。
梦后我独自出帐,坐在石头上看天。那银河下,有一束流星突然划过。我在心底默默许愿,不是为了富贵、平安,而是为了那些无声的面孔,不再沉没。
那一刻,我明白了“见己”的真正含义。不是镜中,而是梦中。不是回答,而是凝视。每一位向湖许愿的人,其实也在把愿望种入自己体内。
我静坐良久,忽有一只小野兔从草丛中跳出,在我脚边停留片刻,又悄然跃入夜色。这一幕仿佛神谕——短暂,却足够照亮一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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