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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呼吸急促,身体仿佛被锤子反复敲击,而前方,是一片碎石、陡坡与薄冰交错的世界。几个藏族人依然坚定地一步一叩首,每一叩首都像是一场灵魂的交换。
我终于在一块玛尼堆前跪下,非出于宗教信仰,而是出于敬畏。那一刻,我脑中浮现的是父亲年轻时在湖南乡村带我翻山越岭的身影,是母亲背着行囊在老屋前转身的一瞬,是我放弃都市生活、开启《地球交响曲》之旅的那个夜晚。
我突然明白,这一切旅程并非“去哪里”,而是“我是谁”。
泪水在寒风中悄然流下,没人看到。我将一本迷你版本的地球地图,埋入雪地之中,像是给这座神山写下一封信。
在那片高原雪地中,我默念:“我把我的重负交还于你。”天地无语,却仿佛听懂了。
这时,一个小女孩缓缓从山坡上走来,身后背着一只转经筒。她看我哭了,却什么也没问,只是递来一块糌粑。我接过,轻轻咬了一口,那味道粗糙,却温暖如火。
她说:“你走完了神山,它也走进了你。”
我低头一笑,心中多了一份不可言喻的平静。
下山的路,总是比上山更安静。我一个人走在通往止热寺的长坡上,背影被落日拉得很长。
前方,一位身披白纱的印度妇人坐在石上闭目诵经,四周无一人应答,只有风。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神明的样子——不是雕像,不是天象,而是一种沉静。
我到达止热寺时,已是傍晚。此地无灯,但有火烛,藏民为我煮了一碗酥油茶,我喝下时,心中仿佛也生出一股暖意。
我在笔记本上写下:“冈仁波齐未曾说话,但它一直在倾听。我们这些路人,只是用自己的方式,将沉重归还天地。”
夜色渐深,我躺在藏毯之上,听着寺外风雪的撞击声,心中无波,也无恨。
翌日,我重新出发,沿着雪融的小道前往下一站——玛旁雍错。
地图上,它是“世界的肚脐”,被称作“最圣洁的湖泊”。有人说它能洗净人的七世罪孽,有人说它的水连接着天空的根系。而对我而言,它或许是一面镜子,能将冈仁波齐沉默下来的话语,轻轻倒映出来。
一路上,我看见一群牦牛慢悠悠穿过山坡,风吹动它们颈间的铃铛,声音清脆而持久,像是在为转山者祝福。远处藏民在悬崖上堆起彩色经幡,那些颜色在风中猎猎作响,如同无声祈祷。
就在这时,我在路边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趴在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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