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就是融合之地。”
他指着其中一尊金刚像下的一行藏文:“坚如磐石,誓守疆土。”那不是壁画装饰,而是心中的座右铭。
在扎达河谷另一侧,我遇到了一位正在雕刻黑石佛像的老艺人。他姓图登,已年近七十,却手指灵活如风,凿刀下的石头仿佛有了呼吸。他告诉我,这种黑石来自于某座“圣山之腹”,每一块都需开光才可动刀。
他给我讲起一个传说:千年前,古格王朝的一位石匠,为王室雕佛像三年不眠,最后把自己化入了最后一尊佛中。此后,石中佛常于夜里发光,照亮荒原,指引牧人归路。
我问:“您信吗?”
他轻轻一笑:“我不信奇迹,但我信这双手与这片土地的耐心。”
我陪他静坐一阵,山风呼啸,河谷中传来阵阵风中盐腥——那是风干湖泊的味道,也是噶尔县千年不变的吟唱。
风中,他抬头望着夕阳下的山脉:“我年轻时想走出去,可后来发现,这里就是命。人能刻的,不只是石佛,也可以是命运。”
我点头,眼眶微热。高原的教诲,总在沉默时刻抵达心底。
夜幕降临,我在扎达的一个简易藏式客栈落脚。房东是一位藏族中年妇人,她为我煮了糌粑粥,端上青稞饼,还送来一小碟牦牛奶渣。
她说:“你是写书的客人,就多吃点,这些年,城里人说噶尔苦,其实这里是天堂。”
我望着窗外的星空,不语。高原的夜晚没有灯火,但星辰分外明亮,仿佛宇宙最初就在头顶流淌。那晚我做了一个梦:我回到了古格的金殿之中,看到穿红衣的喇嘛和披盔甲的将军并肩跪拜,他们的祷词在空气中组成一条通向远方的金线。
我从梦中惊醒,已是凌晨,窗外的银河正穿越天际,那一刻,我几乎怀疑梦境与现实究竟哪一个更真实。
我悄然起身,走出屋外,在星光下缓缓踱步。脚下是祖先的土地,头顶是亿万年前的光,我忽然明白:所谓信仰,不是某座寺庙,不是一尊神像,而是心中某个永不熄灭的方向感。
远处传来低低的风声,夹杂着藏人特有的颂唱,那声音穿越夜空,在我耳畔久久回荡。那一刻,我不是过客,我是历史与现实之间的聆听者。
天刚蒙蒙亮,我便整装出发,准备踏上更为震撼的征途——冈仁波齐。
村口的石碑上写着:“冈仁波齐,神山之王,转山一圈,净罪千年。”
我心中肃然。下一站,或许不是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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