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的木梁在夜风里发出濒死般的呻吟,江浅的手电筒光束刺破蛛网时,惊起的尘埃在光圈里狂舞,像是被惊醒的幽灵。陆震山捂着口鼻剧烈咳嗽,军靴碾过地面的搪瓷杯,发出空洞的回响——杯底印着“抓革命促生产”的字样,却被人用小刀刻上了完整的古蜀眼睛图腾。
“这里至少十年没人来过。”江浅的声音混着霉味,手电筒扫过墙角堆叠的油纸伞,伞面上的牡丹图案早已褪色,露出底下暗线绣着的星象图。陆震山用匕首挑起一块破布,底下露出半具骷髅模型,肋骨间卡着张泛黄的传单:**“打倒牛鬼蛇神!破除封建迷信!”**
“看那儿!”陆震山的匕首指向阴影最深处。腐朽的木架上摆着几个铁皮柜,最底层的柜门半开,露出里面码放整齐的搪瓷缸,每个缸底都刻着与日记中相同的神秘符号。而在它们上方,一口被蛛网覆盖的木箱静静躺着,箱盖上的铜锁已经生锈,却清晰可见雕刻着的十二道光芒——与文庙影壁上的图腾完全一致。
“小心机关。”江浅拽住正要抬脚的陆震山,从帆布包取出在1938年缴获的日军探雷器。仪器接近木箱时发出蜂鸣,她的胎记同时灼痛:“磁场异常,和钟楼地下室的反应类似。”陆震山已经单膝跪地,匕首插入锁孔轻轻撬动,腐坏的木屑簌簌落入他的袖口。
木箱盖掀起的瞬间,一股混合着樟脑和铁锈的气息扑面而来。最上层是叠得整整齐齐的蓝布工装,左胸口袋绣着“陆建国”三个字——陆震山父亲的名字。江浅的手电筒光斑颤抖着下移,照亮下面的物品:几本封面磨损的线装书,用红绳捆扎的信件,以及一个用锦缎包裹的长方形盒子。
“爸...”陆震山的声音哽咽,手指抚过工装的纽扣。江浅轻轻抽出信件,发现信封上盖着“机密”邮戳,发件人地址栏写着“钟楼基建办公室”,而收件人赫然是那个戴眼镜的男人——档案里记载的1953年考古队负责人,陈墨。
“1953年7月12日。”江浅轻声念出信封上的日期,“三天后就是他失踪的日子。”她拆开信纸,钢笔字迹力透纸背:**“陈工,那些符号越来越清晰了。今天我在地基第三层砖缝里,看到了用血水写的‘七月十五’。他们说这是最后的机会,可我总觉得...这不是开启,而是封印。”**
陆震山突然抓住她的手腕:“看那几本书!”最厚的一本封皮上,“古蜀声律考”五个字被红笔圈了又圈,内页夹着张泛黄的照片——1913年的奠基仪式上,德国工程师站在钟楼前,手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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