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庙影壁下的月光像一层流动的水银,江浅的青铜罗盘突然发出蜂鸣,指针疯狂旋转后,稳稳指向东侧配殿。陆震山握紧腰间的匕首,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日记里提过,‘戴眼镜的男人’最后一次出现,就是在文庙的东厢房。”他的声音压得极低,仿佛怕惊醒沉睡在砖瓦间的秘密。
配殿的木门早已腐朽,江浅刚触到门框,木屑便簌簌落下。腐臭味混着潮湿的青苔气息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束刺破黑暗,照见满地散落的毛主席语录本,封皮上的红漆已经斑驳。陆震山突然蹲下身,捡起半张烧焦的纸片:“看这个,是钟楼的结构图。”纸片边缘残留的蓝色荧光,与他们在老纺织厂发现的磷粉如出一辙。
“小心!”江浅猛地拽住他后领。头顶的房梁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大块 plaster 轰然坠落,在地上砸出深坑。陆震山抹了把脸上的灰,眼神突然凝固——坠落的墙皮露出后面的青砖,砖缝间用朱砂画着个眼睛图案,正是陆震山家中墙上图腾的残缺版。
两人对视一眼,立刻开始徒手扒墙。青砖缝隙里的石灰早已酥软,随着“咔嗒”一声轻响,整面墙竟像门扉般缓缓转动。潮湿的冷风裹挟着某种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手电筒的光束中,悬浮的灰尘如同金色的流沙。
“是阁楼的楼梯。”江浅的声音带着颤意。眼前的木梯斜斜插入黑暗,每一级台阶都布满蛛网,踩上去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陆震山掏出随身携带的防风打火机,火苗在气流中摇曳,却照亮了扶手上雕刻的古蜀文字——那些扭曲的线条仿佛活过来的蛇,在火光中扭曲蠕动。
“我父亲日记里画过这个符号。”陆震山的喉结滚动,“他说这是‘通往星渊的钥匙’。”他的铁皮喇叭不知何时已被捏得变形,金属褶皱间渗出细小的血珠。江浅的胎记突然灼痛,她按住后颈,目光扫过楼梯转角处——那里堆着几个破旧的木箱,箱盖上用白漆潦草地写着“四旧物资待销毁”。
当他们撬开最顶层的木箱,一股刺鼻的樟脑味扑面而来。里面整齐码放着泛黄的卷宗,最上面的一份标注着“1953年钟楼地基勘探报告”。江浅翻开文件,手突然剧烈颤抖——报告附录里夹着张照片,画面中央站着个戴金丝眼镜的男人,正对着镜头微笑,而他身后的工作台上,赫然摆放着那个散发蓝光的铁盒子。
“就是他!”陆震山突然低吼,匕首“当啷”掉在地上。照片角落的日期栏写着“1953.6.14”,正是他父亲失踪的前一天。他的手指深深掐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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