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赴约

夜里灯光很吵，闪得人避不开眼。打sh的柏油路面，铺开一望无际的黑，拧不g的黑。

原以为会被拦下，门童倒直接迎上来，殷勤地笑:“梁小姐，欢迎光临。”

“您说笑了。”门童t面地笑，“您是老板的客人，哪还需要会员证。”

一位年纪稍长的男子从远处走来。他着成套制服，别一块银se名牌，上写“大堂经理李摩”。

他伸手问好，芝华不会拒绝，却有些着急，顾不上礼貌客套:“麻烦带我去416包厢。”

会所空极了，舞池地板被擦得锃光瓦亮，铺嵌的琉璃板刻意凿冰裂纹，撑着她的细高跟，哒哒哒碰撞得像心跳。

包厢门口站着一名服务生，笑眯眯地伸手迎她，贴心地替她打开门。房内的光溢出来，温馨的暖橘se，像裹着一层融化的蜂蜜。

碗碟声轻轻的响起，包厢内很静，芝华觉得压抑极了，倚着门框停住，盯住脚尖看了数秒，这才抬头往里看。

芝华一眼看见她正对面的男人。

从她进门至今，他始终低着头，齐整的三七分头发耷拉了几缕，高耸的眉骨几乎盖住了他眼窝。

“程先生？”她壮着胆子喊。

眼前男人缓缓抬头，拿手边餐巾碰了碰嘴，仿佛后知后觉地笑了一笑，眼里有微不可查的醉意，“哦，你来了？”

芝华暗暗攥紧袖口，依他坐过去。她经过的三个男人都惶然起身，离得远远的，给她让出通过的空间。

“是你让我来的？”芝华再问。

“我来是为了……”

芝华意外地看他，连忙拒绝，“不用了。”

服务生识人眼se，麻利地盛上一碗甜汤，笑说：“我知道，梁小姐喜甜。”

芝华后知后觉，嗅到他身上的酒气。难怪他有些反常，许是喝得微醺了。

程濡洱神se松动，跟着笑道：“是这里老板上心罢了。”

四处笑声渐起，周熠懒懒起身，招呼众人：“走吧，老四有正事，咱们耽误不得。”

人们走得很急，赶着什么似的，一会儿就散得没有声响。

那碗甜汤搁在芝华手边，小巧的糯米丸子，泡着清甜的米酒，蛋白搅得像柳絮，白se的一丝丝飘在碗顶。

“尝尝？”程濡洱仍盯着她看。

“是因为难过吗？”

芝华用力咬，嘴里的糯米丸子突然没有味道，甜米酒也没有味道。所有的东西都是麻木的，她鼻头发酸，丧失一切感觉。

直到桌上自转的玻璃托盘停下来，芝华才发现这里真的只剩下她和程濡洱了。

手机震一下，程濡洱点开，“不止需要赎金，可能还需要点儿医药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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