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宁识推门而入时,肩上扛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麻袋,衣摆还沾着乱葬岗的泥土。
"别怕。"宁识将麻袋放下,伸手接住扑来的坨坨。小家伙在她掌心发抖,紫色的大眼睛里蓄满泪水。
宁识利落地解开麻袋,两具女尸显露出来。她指尖泛起幽光,在尸体上方划出复杂的纹路。随着幻形术完成,榻上赫然出现了"宁语"和"宁识"的尸身。
"阿娘最喜欢干净了。"宁识轻声说着,用绢帕仔细擦拭宁语真正的身躯。她咬破手腕,鲜血顺着宁语眉心缓缓滑落,在苍白的肌肤上绘出一道血线。
"神佛在上,佑尔安息。"宁识结印的手指微微发抖,白光自她指尖流淌而出,将宁语的身躯渐渐化作薄雾。坨坨突然蹿到雾中,小爪子拼命想抓住什么,却只扑到一片空茫。
宁识望着逐渐消散的雾气,喉头滚动。她早该明白的——从阿娘开始拒绝服药那天起,从她夜半听见阿娘对着剑穗低泣那刻起。这世间,终究留不住一心求去的人。
"去吧。"她对着最后一缕薄雾轻语,"去找他。"
坨坨蜷缩在空荡荡的床榻上,银白的毛发沾满了雾气凝结的水珠。宁识将它捧起,指尖抚过它冰凉的鳞甲。
宁语用尽一生为女儿谋划平安,将仇恨深埋心底,只愿她能安稳度日。可宁识指尖抚过母亲留下的剑穗,眼中映着血色——那些道貌岸然的大能者,踩着万千骸骨登临云端,却满口仁义道德。他们何曾低头看过人间疾苦?那些被法术余波碾碎的村落,那些为炼丹而抽干的孩童魂魄,都成了仙门功德碑上最讽刺的注脚。
"阿娘总说冤冤相报何时了..."宁识冷笑,剑锋映出她眼底寒芒,"可若无人执剑,这天道永远都是弱肉强食的修罗场。"她想起母亲临终时仍攥着的半块玉佩,那是父亲被仙门围攻时唯一留下的遗物。所谓名门正派,不过是一群披着人皮的豺狼。
夜风卷起祭坛前的纸灰,宁识咬破手指在额间画下血纹。既然苍天无眼,那便由她来做这柄斩孽的刀。德不配位者,终将跌下神坛——要么死在今日她的剑下,要么明日被更凶恶的妖魔撕碎。这世道,本就该以血还血。
……
王德福斜倚在软榻上,姬妾们的脂粉香还未散尽,他半阖着眼正昏昏欲睡。突然,一道寒光闪过——
"噗"地一声轻响,匕首精准刺入肺叶。王德福猛地瞪大双眼,肥厚的手掌本能地拍向床沿机关,却只无力地滑落。他惊恐地发现全身灵力凝滞,经脉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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