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不是当真顾念着恩师提携,而是不甘心呐。
到了这个年纪,多挣点钱才是正经。好不容易捞着一个油水大的差事,肃奸运动才刚开了个头,接下去的财路烈火烹油,他怎甘心现在就退场。
能够提供的信息为:「年龄 25 岁左右、身高 163 左右、面容姣好、气质清冷。身边可能带着一个关外口音的老妈子。」
王林也知道单凭这些信息要想抓到白素宽有些强人所难。
虽然她在清心女中的档案上写着毕业于清华。
大学就读于复旦,北平对她有印象的人不多。
自鸣钟铛铛响了几声。
锄奸运动如火如荼,从上到下都正是激进的时候,每日雷打不动地开晨会动员汇报。
他匆匆出发,想着快速应个卯然后出去调查白素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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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遥遥对视着,那少妇款款起身。
王林恍然,“嗷?申太太?”
申鹏举是北平巨富之子,八年前家眷往后方去了,他因故滞留沦陷区,竟逐渐被日伪奴化做了汉奸。
王林以及所有经办人都知他家财力雄厚,均心照不宣等着申家捞人。
但王林此时哪有心情支应这个,说:“回去等消息吧,案子定了会通知家属的。”
除非里边放着金条,否则一只梳头匣子怎能重到这种程度,申太太此为何来不言而喻。
“王局长,不然也不来叨扰您,实在有个事情得报告,我丈夫营救过潜伏人员,证据今晚就从重庆拍电报过来。”
“可以啊,如今国府清正严明,有过固然惩之,但有功也要参考嘛。”
王林没有请她去办公室,一来自己忙,希望她尽快离开;二来她带着重金太明显,出出进进的巡警都已留意到,如果走时一身轻,那未免太惹人非议。
他打着官腔劝退。
王林说会酌情考虑的。
以今年 7 月份中央造币厂铸造的大黄鱼来算,恐怕得有二三十根。
谁会拿这么多金条来替不相干的人消灾?
怎会想到她一个女流之辈能如此胆大包天,不按套路出牌,竟直接站到了他眼前。
风风火火进门,问店掌柜:“楼上那个关外女人在不在了?”
金睐气笑。
店掌柜一描述,跟王局电话里说的那个女的吻合。
乍听描述他没头绪,但听到此女身边可能有个关外口音的老妈子,忽然想起东升旅馆那一位。
尤其王局还是米局的心腹,不像他这般走了狗屎运,没底气、没人脉、服不了众。
不过没关系,只要对方还在北平,他就能把丫找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