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教堂式的教室,裤腿上就已经沾满了泥点,像是涨潮后被拍在礁石上的浪花甩上的水滴。
接过冰凉的泥块和工具,在充斥着节能日光灯的教室静默地开始一上午的揉搓。
看了一眼走近身侧的龚柔慕,吐了一口烟圈,淡淡说道,“米勒交代最好课后告诉你。”烟圈在粘腻的空气中散去,“有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要先听哪个?”
“好消息是昨晚,有位匿名买家把糖那幅画买走了。”
可等女人说了数字,龚柔慕一时之间还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等回过神,甚至怀疑真实性,“不会是洗钱吧?“
“没有留下名字?”
“那坏消息是?”
“你的画展不得不因此推迟。”
“现在还不确定。”
“最好不要。”女人放下香烟。
“她大概现在才睡下,熬了整夜,准备那边文书忙得焦头烂额。不过关于你的作品被告抄袭,可以问我,你还有什么问题吗?我尽可能地回答。”
“毫无疑问,最简单的方法是私下调解
“?他以为他会胜诉吗?”龚柔慕侧目,不耐烦地追问,“我可以直接联系他吗?”
女人侧目确定龚柔慕的状态,摇摇头,“不可以。”
“对面律师发现你当面……人身攻击,这样的行为会我们后续进展不利的。”
“是的,你现在应该更理智冷静一点。我们回想出一个最优的解决办法,你现在能做的就是相信我们,和安静等待。”女人指尖不紧不慢抖落最后一截烟灰。
画完这幅画就好了,闭上嘴巴就好了,长大了就好了,出国了就好了……好像什么都不做,遇到的事情什么都不做出选择,只要安静地等待着,她就可以得到最优的结果。
龚柔慕摇了摇头。
脑子像是一团下水道里的苔藓,呼出的热气也变得浑浊,像是变成湿乎乎软趴趴的镣铐缠挂在身上,却怎么也抽身不了……
一声沉闷短促的响声,眼前暗沉沉的墙壁开裂,好像能吞进房间里的所有东西,缝隙间恶鬼争夺而出,她看到浅色的日光窗外黑影也不断地飘过,却不害怕,她熟悉无比地看着那些恶鬼,他们中有的低唱,有的叫骂,有的哀嚎,有的尖笑,但是都只有一个面容,他的面容。
可他又是谁?龚柔慕拼命睁眼想要看清楚他的样子,想要直视丑陋的残魂,可总以失败告终。
她口干舌燥,只想立马喝一口酒,或许此刻只有酒精会冲淡这种恐惧和不安。
这不是她第一次做这样的梦,可她有时也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区别了。
她一个人迈着步子走向女巫的药水沼泽,周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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