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高考前夕

她一盒草莓牛奶：「你又没吃午餐，沉学神会心疼的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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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笙没回话，只低头吸了一口，冰凉甜腻的味道却没能让她心情舒缓半分。她馀光扫过对面，只见沉予安正靠着窗台背单字，光影斜斜落在他侧脸，唇线紧绷得近乎苛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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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馆的晚自习，他们坐在靠墙的角落，只隔着一臂距离。灯光柔和，墙上的鐘滴答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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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予安翻页的声音轻得像呼吸。他的眉头仍是紧锁的，那神情彷彿整个世界只剩下试题与目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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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念笙笔尖一顿，低声问：「你会不会太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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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抬头，只淡淡地回：「不努力，我怕你考不上那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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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怔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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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不是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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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是，比谁都急着和她一起走到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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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瞬，她真的很想牵住他的手，哪怕只是一根指尖，哪怕只是在桌面下偷偷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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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没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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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隔壁桌有老师巡视；因为他说过——等高考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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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十点，鐘声响起，图书馆准时关灯。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那条昏黄的长廊，脚步声被寂静拉得很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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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转角，沉予安忽然停下，转身挡住她的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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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笙笙。」他声音低哑，压得极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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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抬头望他，眼底的疲惫和克制像两股交缠的潮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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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她许久，彷彿在忍耐一场早就决堤的风暴，最终只是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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