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唤声中,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老槐树。虎娃跟着母亲往家走,一路上还时不时地回头张望,总觉得暗处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山村恢复了往日的宁静,可这灵鸟的传说,却如同一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恐惧的涟漪,在每一个村民的心中久久无法平息,谁也不知道,下一个被灵鸟“眷顾”的,会是哪一家……
三伏天的日头像个大火球,将青瓦山烤得发烫。村西头张木匠家的泥墙被晒得裂出细纹,院角的老黄狗吐着舌头,瘫在阴凉处直喘粗气。王婶坐在堂屋门槛上纳鞋底,银针在阳光下晃出细碎的光,突然,一声清亮的鸟鸣刺破暑气,惊得她指尖一颤,血珠顺着针眼渗出来。
吱呀——”后院传来竹椅倒地的声响。王婶抬头望去,只见自家茅草屋顶的青瓦缝隙间,一抹绚丽色彩正扑棱着翅膀。那鸟儿脖颈处的羽毛泛着孔雀蓝的幽光,尾羽展开足有半臂长,赤金与黛绿交织的纹路随着摆动流转,像是把晚霞揉碎了披在身上。
灵、灵鸟......”王婶手中的鞋底“啪嗒”掉在地上,绣了一半的鸳鸯歪扭成诡异的形状。她踉跄着扶住门框,指甲深深掐进腐朽的木门里,喉咙像是被棉絮堵住,发出的声音破碎而沙哑。隔壁李婶正在井边洗衣,木槌“咚”地砸进木桶,溅起的水花在她脚边炸开。
消息比山风还快。不消片刻,张家小院被围得水泄不通。人群中有人举着竹扫帚,有人攥着驱邪的艾草,却都只敢远远站着,像一群受惊的麻雀。屋顶的灵鸟歪着头,琉璃般的眼珠扫视着下方骚动的人群,突然昂首发出一连串啼鸣。那声音婉转得近乎妖异,尾音拖得极长,像是婴儿啼哭又似怨妇低泣,震得众人头皮发麻。
作孽哟!”赵媒婆拍着大腿后退两步,发髻上的银簪晃得叮当作响,“上个月老王家的黑猫撞碎了供桌的烛台,我就说要出事儿!”她身旁几个妇人跟着连连点头,脸上的皱纹里都写满了恐惧。张木匠从后院冲出来时,夹袄前襟还沾着木屑,手里的墨斗线缠成一团。他望着屋顶的灵鸟,喉结上下滚动,却强撑着笑道:“大伙别自己吓自己,指不定是哪家猎户养的珍禽逃出来了。”
话音未落,灵鸟突然俯冲而下,掠过人群头顶时,尾羽扫落了李婶头上的蓝布头巾。众人惊叫着抱头鼠窜,扬起的尘土在阳光下翻滚。王婶瘫坐在地,盯着那团在空中翻飞的头巾,突然想起王老倌说过“灵鸟展翅,阴风起兮”,后颈顿时爬满细密的冷汗。
让开!让开!”人群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老倌拄着枣木拐杖分开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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