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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太平静了。任何人都有喜怒哀乐，但她没有，她的情绪几乎没有波澜，像一滩死水，丢再多石头进去顶多溅起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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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情绪，就更不会有牵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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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她呕心沥血的服务孔唯一辈子，她看她也是随意可以处斩的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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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人没有任何发展空间。颜寻之有时候近乎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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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级别、看提拔，她必然就是她人生中的贵人。可算命的不知道，她也不知道，这个贵人如此冷心冷肺、薄情寡义，她这辈子，或许只能做她的一条狗，摇尾乞怜得到她一点施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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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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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说为舒迟报仇，即使她想活的稍微体面一点似乎都遥远而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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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廷在地面失踪了。孔唯告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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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知道她把自己底细已经翻了一遍，有点木然，“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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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踪。或许也不一定是失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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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军区遇见衣荣，她跟她进屋，躺在床上。衣荣说生死无常，颜寻之闭上眼睛，“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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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必无常，或许是精心策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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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也不懂，世界这么烂，我活着的意义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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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战战兢兢的为联邦出力，服役十五年、十五年都献给地面，还不够。还要转身卖了她，把尸骨也悄无声息的铺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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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说要卖了她，她也就不挣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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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多人死了，我一点办法都没有，甚至我都没法确保我自己能活着，我只能懦弱的跑到别人翅膀地下求活。其实我早就不想活了，活下去干嘛呢，什么都做不了……可我又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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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那里逃脱后的每一刻，从转入军备处的每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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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明明抱着想要讨回公道的心，最终做的都是跪着求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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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终于意识到，那些人死了就是白死了。对于联邦而言，他们只是吹走的一捧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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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崩溃大哭，在衣荣怀里哭到抽搐。很快又停下来，几乎算得上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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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荣抚着她的头发，看她推开自己，边抽泣边笑，“我得走了。孔唯……她今晚要回去，我得迎接她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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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荣望着他，欲言又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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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才道，“其实这些都跟你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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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垂眸，“……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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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已经活成这样了。踩着荆棘走来，一路鲜血淋漓，伤痕满身，如果回头就要承认这些全然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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