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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待太久。颜寻之出来后，去了前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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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厅的神像仍然耸立，无悲无喜，大慈大悲普度众生。她忽然明白为什么地下那么信鬼神——她现在也开始相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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怨也好，盼也好，因为补偿不了，无法实现，无法开解，托向来世，好像就能寻得这一刻的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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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双手合十，站于神像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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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愿意背负我的罪孽，自来世生，消来世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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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在上，只愿今生如我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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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颜寻之坐在床头。见她醒了，给她倒了杯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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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似无意的问她，“怎么把疤痕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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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语气平淡，因为刚醒来，说话还有点费劲，字句慢吞吞道，“你不是不喜欢嘛。反正该参照的已经参照完了，也该往前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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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五官仍旧凌厉，鼻骨高挺，疤痕修复后，微微隆起一点驼峰，本应有些锐气，那双杏眼却彻底占据了整张脸最关键的部分。她眼睛很灵、很亮，眉目柔和，抬眼时，整个人都随之软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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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居然那么重要。颜寻之第一个念头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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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念头是，都有点不像孔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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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知道美丑的区别后，颜小哨兵也琢磨过孔唯。单论五官，她无疑是好看的，但又与她不同，好看这个词用在她身上似乎累赘，无人在意她的相貌如何，她的形象那样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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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不喜欢。”颜寻之半晌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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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口中的不喜欢是什么。她不喜欢被当做她前世的延续，她也如此的告诉她，没有了，她已经向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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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能信吗？她早就不信了，她在她的记忆里看的那么明显，记忆不会骗人。她对于前世那个颜寻之与她，是完全不相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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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说，“我也不相同啊。过了这么多年，就算有感情，表达方式也不一样了，很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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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很久才摇头，“不是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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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同样有过那么亲密的时刻，但那些时刻又完全不相同。孔唯蹙眉，不理解，“这不正说明我把你们两个分开来看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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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竟然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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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军官，你……”她说不下去，也不敢说。你根本就不会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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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不懂爱，嘴上说着，就信以为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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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不是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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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兵来电，问她什么时候回去，这么一声不吭从东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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