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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警告过她了。”颜寻之飞快打断，“她是个聪明人，也是地面派，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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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业索抬眼瞟了她下，电子笔在她手指中打转不停，没有对此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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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有些无力。她只能做到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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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个派系、对于他们所追求的目标，一个向导无足轻重。而她的存在，又有危险牵连一批人的清缴，就算人命难以用价值衡量，这杆秤也很好计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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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些事，没有了。”她不想再待下去，“我能去看看孔军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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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业索颔首，“可以。你跟门口那个说，她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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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唯的手术已经结束了，昏迷中，还在观察，她换了衣服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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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闭着眼，脸色苍白，像晚秋里漂泊的那片枯叶，随风无声落在地上。颜寻之望着她的脸，一瞬间有种沉静的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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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她的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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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疤痕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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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说她最显著的特征是漂亮，那孔唯最显著的也是这张脸，这道几乎横贯她整张脸的刀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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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存所迫，地下在治疗方面科技极其发达，哪怕底层在身上都没什么伤痕。孔唯却在最醒目的位置顶着这道疤，特立独行的游荡于地下城，张扬、肆意、无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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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她本心并无他意，但落在别人眼里，就是那样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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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去掉了，她脸上平平淡淡，很干净。她以为会留下一点什么痕迹，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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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相与前世趋同，只是似乎更清瘦，五官更显，却无狰狞。颜寻之的某一刻也恍惚，不怪孔唯自己会模糊，连她看过她的记忆，有那么刹那，都分不清她与她的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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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坐在床边，盯了很久，直到眼睛干涩，才眨了下眼，垂眸，自顾自问，“你说，我该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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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告诉自己，这不怪我，谁都想活，我也想活。而且我活着，一定比她活着更有用。有错的是杀我的人，她死于地下城的内乱，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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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想笑，嘴角却牵动不起来，“可我说服不了我自己。我的命是命，她的命也是命，我就是杀了她，亲手杀了她，她的血还粘在我的外骨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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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靠孔唯才变得这么有用的，否则也不过是一个不幸的、在地下城颠沛流离的普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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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哨兵只是没有她的运气，没遇到孔唯，也没有这一张好脸。跟她在一起，就该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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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在观察，不能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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