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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错愕了下，刚要反驳，孔唯已经继续道，“我们从来没有深度结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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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孔唯对她设防，她亦不曾彻底交心于孔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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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是敬畏，她觉得孔唯那样高远的军官，她不过是走了运气才同她匹配到了一块，所做都是要求。过了这段，她还会遇到更合适的，这些终归不是属于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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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察觉到她另有所属、口不对心，在这方面就难免多了些猜疑芥蒂。孔唯左藏右瞒，她为什么要巴巴上赶子给她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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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不可能全情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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链接早已稳定，她们之间却总是隔着什么。颜寻之想，如果要有一个人后退，那她不在乎是她自己，如果孔唯只是模糊，那那样真假难辨的爱她也愿意接受，只要里面有半分真心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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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分总是有的吧。她毕竟爱了这么久、连一点纰漏都没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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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爱只是一瞬间情感，她总该有一个瞬间看见的是她、爱的也是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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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迟疑着放开掌控，在一片柔软中深陷下去，被风暴搅的近乎神魂颠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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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爱我吗？问题的另一头是模糊的，所以她情愿不问，孔唯的动作比任何语言都来的真实而猛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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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到浓时，她听孔唯低声道，“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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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冷水当头而下，颜寻之只觉一股寒气从外冷到骨血，脑子里混沌不堪的情欲顿时褪了个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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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未说过，孔唯怎么知道她小名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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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的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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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下，孔唯双目含水，微微泛红，皮肤因剧烈运动镀上一层粉白。血色由内而外晕染，像陶瓷中烧的最清透的那只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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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她眼中情愫也如潮水般向后极快卷回，眨眼连海浪留下的泡沫都无影无踪。眼底寒如卧冰，在她神色变化的那一刻便脱身爬起，坐在床沿边，冷静地把上身散开的衣服扣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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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衣扔的有些远，不能过去拿，她扯了被子过来盖住，挺直，身体坐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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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抬头与颜寻之视线相撞时，已经恢复了一种疏离的面无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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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五官深重又消瘦，没有多余的软组织缓冲，棱角天生带着攻击性。倘若眼睛都是冷的，整个人便显得有些尖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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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不像是做错的那方，倒像是准备过来诘问她是否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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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寻之忍不住在心底自嘲。军官就是军官，活了两辈子，无论何时都能掌握主动权，什么情况都毫不落下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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