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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面非常轻、平缓均匀的呼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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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是把手机搁在枕头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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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工作环境，心头那股酸胀的感觉又倒了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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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出来可能会被小朋友笑话，事实上哪怕夏瑜拎着食物上门，又因为玩太晚，收到了林家专程送上门的晚饭。戚雪还是会觉得，夏瑜拖着不肯表白，是因为家里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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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份之差带来的自卑感，她已经好几年没有体会了。猜到小粉丝真实身份的那几天，正好是在洽谈合同的当口，白天思虑过重和应酬带来的疲惫，到了半夜，她一口气做了好些奇怪的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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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是，夏瑜找到她，和她说，林郁纾给她介绍了一个相亲对象，她们还是继续做朋友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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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是，小粉丝捂着肚子，可怜兮兮和她说，为了孩子还是私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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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又变成，夏瑜穿着老电影里财阀的浮夸和金色领衬衫，发牌一般甩出一排银行卡要包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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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还有一张是X大食堂的饭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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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都什么跟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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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着眉头被梦魇憋醒的女人，起身走到客厅，从冰箱里拿了一瓶饮用水。一口气喝了大半瓶冷水，才压下心头那股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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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什么都没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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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来温和的引导，也是内心恐惧的一种表现形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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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够体面的话，即便失败了，也不会在对方心里留下坏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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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迈出第一步的人明明是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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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矛盾又贪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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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叹一口气，戚雪低下头，这才开始看夏瑜发给她的那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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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新年快乐，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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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好吵，廖阿姨她们放烟花了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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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房间窗外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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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我和小羊一起看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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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好可惜，我应该早点开始努力的！不然我能和姐姐一起在会场里跨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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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里，女生把小羊举到窗口，拍下它看烟花的孤零零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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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和我一样……孤寡小羊和孤寡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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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最后一句，戚雪没忍住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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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理由怀疑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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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的确吃这一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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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陈……”女人轻声呼唤了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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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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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应该是睡死了，司机偏头看了一眼，问戚雪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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