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听得出,那是凌凤山的安徽话,
夹杂着岳母的啜泣声:
“你就这么放心让他去?
都匀的天气比鬼子还毒——”
“毒?”
凌凤山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尖锐,
就像砻谷机碾过石子一样,
“当年金陵城破,咱们躲在米仓里,
听见鬼子用刺刀挑开米袋时,你忘了?”
佛珠在木楼梯上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仿佛是某种神秘的信号。
“现在他去端鬼子的粮窝子,正是时候。”
这句话在空气中回荡,
透露出一种紧张而又期待的氛围。
第二天清晨,朝天门码头被晨雾笼罩,
宛如一幅水墨画。
江风徐徐吹来,带着嘉陵江的泥沙味,
与码头工人的号子声交织在一起,
形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
古之月身背半旧的帆布包,
包角处还残留着常德突围时被弹片擦过的焦痕,
这是他历经战火洗礼的证明。
岳父凌凤山则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竹布衫,
颈间的佛珠已被一枚子弹壳项链所取代,
那是古之月从他女儿遗体旁捡到的,
承载着无尽的哀思和回忆。
“小旺,一路平安。”
朱大伯的扬州话如春风般和煦,
带着商人特有的温润。
他递过一个漆盒,
里面装着的是古之月的朱大娘送来的千层底。
“你大娘说鞋跟里塞了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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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辟邪呢。”
朱大伯微笑着解释道。
古之月接过漆盒,
感受着那份沉甸甸的关怀。
他凝视着朱大伯,
注意到老人眼角的皱纹里似乎嵌着五年前送他去军校时的霜雪。
那时的朱大伯还是下关码头的一名跑运输的商人,
而如今,他的袖口还沾着逃离金陵时的油污,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经历。
渡轮的汽笛突然撕破晨雾,
惊飞了栈桥上的水鸟。
古之月看见凌凤山往他手里塞了块怀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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