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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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嗓音罕见地，透着股温柔的质感，轻柔地抚平她紧绷的神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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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堪重负地松懈下来，缓缓阖上眼皮，意识重新沉入片纷乱的、没有边际的黑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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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辉在床边静静立着，直到她呼吸重新规律起来，才迈到另一侧，长臂一捞，把小年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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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掀开惺忪的睡眼，刚看清他的面容，身体便瞬间紧绷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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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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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点到校。”聂辉把他搁在地上，动作算不上轻柔：“你还有二十分钟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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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偏过头，望着床上的陈冬：“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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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病了。”聂辉不等他说完就打断道：“不要吵醒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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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双眸子散漫地从他面前扫过，登时令他噤了声，手脚麻利地套上衣裤往卫生间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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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出门时，聂辉提着书包递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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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神情忽然一顿，把书包抱在怀里，手指抠弄着边缘的拉链，试探着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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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俺今天能不能请一天假照顾俺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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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傻小子，连借口也不会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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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辉无语地笑出声，掀起眼皮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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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姐要是知道，不得活吃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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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一听到陈东的名字，腰杆子立马弯了下去，穿好鞋，低眉顺眼地哀求聂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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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别跟俺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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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喉头滚过丝低笑，抬手推开防盗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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