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童面色一沉,扯过她的腕子,严肃地把喷瓶塞进她掌心:“你别不当回事,万一真派上用场了!”
那道纤瘦的身影渐渐隐没在楼道的黑暗中。
他这才转过身,慢慢地,往自家方向走去。
许童星期六中午才能回家,星期天中午就又要返回校园。
而后,突然的一天。
起初,陈冬也只是耐心等待着,会在下班时绕到他家门口。
隔着窗玻璃,能瞧见电视机的蕾丝罩布泛着陈旧的黄痕,鞋子工整地摆在鞋柜中,玻璃茶几的表面覆着层轻薄的灰尘。
嫂子很快从一位做护士的邻居嘴里打听到消息。
“去看看他们吧,许童不是跟你关系挺好的吗?”
陈冬直至在病房门口时,人还是朦朦胧胧的。
房中进出,空气中盈着刺鼻的消毒液气味。
她该如何安慰许童?她该做出什么表情,说出什么话语,才能让他生出些许慰藉?
“不回家,咱们在这儿治病。”
“胡说八道!”不锈钢饭盒当啷砸在地面,骨碌碌地滚到病房门口:“我的身体我自己能不清楚?!我好得很,不用治!”
屋里又安静下来。
他声音如个破风箱似的,断续地漏着风。
他弯下腰,捡起地上的饭盒:“能治好的。”
起身时,猝不及防与陈冬撞上视线。
他怔愣一瞬,握着饭盒的手往背后藏了藏,长睫低垂着,掩住视线:“你怎么来了。”
两人仍旧沉默着。
“吃饭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