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寂静得只剩下水龙头上,水滴滴落的声响。
……
饿急了,她便摸索到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灌上几口。
陈冬抬起手臂,半掩着光亮,隔着泪水,视线朦胧地瞧见一个膀大腰圆、皮肤黝黑的陌生中年女人立在门口。
“我当是什么货色,原来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
“把东西拾掇了,跟我走。这里庙小,封不住你这道行的狐狸精。”
陈冬仍是静静望着她,一双瞳仁如汪深潭,漆黑的,没有情绪。
那只手该是经常干农活的,掌心覆满厚重的老茧,粗糙得如同砂纸一般,力道奇大无比,一巴掌就抽得陈冬眼冒金星摔倒在地,耳边嗡鸣不止。
“告诉你,我跟小妹可不一样。我是农村的,不比城里人有文化,我就知道不听话要挨揍。再叫我瞧见你这个犟劲儿,我把你腿都给打折。”
陈冬胡乱抹了把鼻血,低着头从地上爬起来。
而后,拖着疲惫的身体,脚步虚浮地,踩在坑洼的土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