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那行字迹像是用钢笔反复描摹过,墨色在宣纸上微微晕开,力透纸背的"瑶"字最后一勾,像极了周延说话时微微上扬的尾音。
楚砚忽然觉得喉头发紧。
此刻盛夏的雨拍打着玻璃窗,楚砚却仿佛感受不到。
他无意识摩挲着信纸边缘。
暮色漫进窗户时,楚砚正对着信纸发呆。
那句诗在夕阳里泛着金,恍惚间竟像极了后海水面上破碎的月光。
那天周延攥着他手腕从墙头跳下,他跌进对方怀里时闻到的,就是这种混着松墨香气的汗味。
窗外最后一缕光掠过信纸,楚砚突然抓起钢笔,开始写信。
写完又慌慌张张涂掉。墨团在纸上洇开,像极了他此刻胸腔里翻涌的、无处安放的心事。
1995年盛夏,蝉鸣撕扯着清华园的午后。十四岁的楚昭蹲在父母书房的窗台上,白裙子下露出膝盖上结痂的擦伤。
她正用改锥撬开父亲珍藏的檀木匣——那里装着母亲当年手绘的第一张建筑草图。
"楚昭!"
楚昭手一抖,改锥在匣子上划出细痕。
逆光里,楚砚倚着门框,白衬衫袖口沾着颜料。他如今已是美院最年轻的讲师,却依然管不住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
"哥!"楚昭蹦下来,裙摆扫落一叠图纸,"我在找妈妈画的老宅平面图。"她突然压低声音,"周延哥昨天送来的蝴蝶标本...我做成标本册放你书架第三层了。"
楚砚耳根瞬间泛红。那年清华荷塘边的约定,如今已成燕园佳话。但每次楚昭提起,他仍会慌得打翻颜料盘。
暴雨突至时,楚昭正在未名湖边喂野猫。雨帘中有人撑着黑伞走来,伞沿抬起,露出楚琮深邃的眉眼。
"爸!"楚昭把湿漉漉的小猫塞进书包,"我真没拆您那个箱子...好吧就拆了一点点..."
楚琮叹气,却把伞往女儿那边倾斜。
回到家,苏槿正在灯下修改设计图。
楚昭湿漉漉地扑过去,发梢的水珠晕开了图纸上的墨线。
"妈,我哥又偷偷去了隔壁!"
苏槿笔尖一顿。窗外雨打芭蕉,“你个小告状精。”她突然捏住女儿鼻子,"以后不准拿这件事威胁你哥。"
楚昭若有所思。第二天清晨,邻居发现她蹲在四合院墙头,正往周家院子里扔系着纸条的纸飞机——那是替哥哥给周延的情书,被楚砚红着脸截获时,上面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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