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便见一青衫老者迎出门来,正是书院山长陆九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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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人须发皆白,却步履如风,拱手时袖中隐有松香:“王爷、殿下驾临,寒舍蓬荜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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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虚扶一把,目光扫过陆九渊腰间玉佩——那是一块元代官制的青玉珏,此刻却堂而皇之地悬在明服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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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中冷笑,面上却笑道:“久闻陆山长通晓经史,今日特来讨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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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正堂,茶烟袅袅。陆九渊捧出《乡贤录》与《大明舆地志》两卷书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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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辞恳切:“殿下请看,此乃江南士绅联名所书的《万民书》,言及江南赋税过重,恳请朝廷体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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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接过书册,指尖却触到夹页中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帛。他面色微变,正要细看,却听朱瀚忽然轻咳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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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山长可知,本王最厌何物?”朱瀚端起茶盏,茶盖轻叩盏沿,“一是故作高深,二是……欺君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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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神色一僵:“王爷何出此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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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忽然将手中茶盏重重一放,茶汤四溅:“元代青玉珏配大明官服,陆山长好大的胆色!更遑论这《万民书》里夹带的《讨元檄文》——你以为本王认不出李景的笔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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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中骤然死寂。陆九渊踉蹡后退,撞翻了身后书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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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猛地抽出绢帛,只见其上血书赫然:“驱逐鞑虏,复我汉统”,落款处竟盖着“云中鹤”的暗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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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叔,这……”朱标声音发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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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瀚却已起身,广袖翻飞间,暗卫如鬼魅般涌入堂中:“陆九渊,你借书院之名私通前朝余孽,更妄图以《万民书》裹挟太子——该当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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