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谋士、右长史——张宾,字孟孙。
张宾行至阶前,对着盛怒中的石勒躬身一礼,不卑不亢,声音依旧平静:
“大王,邵明珠行此下作手段,固然可恨可诛。然大王身系三军之命、万千黎庶之望,为贼寇动怒,有损威仪,更乱方寸。此非英主所为也。”
石勒正在气头上,但深知张宾之能,强压怒火,硬邦邦道:“孟孙先生有何高见?本王如今可是两头不落好!刘聪那里正愁找不到借口治我,邵明珠这厮反手就给递了一把捅我心窝的刀子!这烂摊子,如何收拾?!”
张宾闻言,嘴角泛起一丝胸有成竹的睿智微笑,羽扇轻摇:
“大王勿忧。邵明珠自以为占了天大的便宜,实则如夜郎自大,已自困囚笼!其破绽百出而不自知!宾有三策,可助大王转危为机,甚至……将计就计,扭转乾坤,令邵明珠自取其祸!”
石勒眼睛一亮,急切道:“先生速讲!”
张宾羽扇微顿,目光炯炯:
“邵明珠最可恨者,莫过于利用大王密信,散布谣言,污损大王之声誉,尤在刘聪陛下面前诋毁大王!此计看似毒辣,实则……亦是其送给大王的把柄!”
石勒皱眉:“此话怎讲?”
“大王可立即备下重礼,并携带……此物!” 张宾从袖中缓缓取出一卷誊抄的文书,赫然是邵明珠以皇帝司马邺名义发布的、痛斥石勒“背信弃义”、“欺君罔上”、“苛待同盟”以致邺城守军“天怒人怨”的讨伐檄文拓本!
他举起拓本:“大王手执此檄文,亲自快马奔赴平阳!面见陛下陈情!”
“哦?”石勒不解。
“大王向陛下负荆请罪!”张宾语出惊人。
大殿一片哗然。石勒脸色瞬间阴郁:“先生让本王去向刘聪小儿请罪?!”
“非也!”张宾摇扇,智珠在握,“大王表面是去‘请罪’,实则是去‘控诉’!向陛下痛陈邵明珠之阴险狡诈!”
“大王须对陛下如此说:臣石勒,本奉陛下圣命攻略河内,震慑邵、王。邵明珠惧我兵锋,不敢应战,便使出毒计!他竟敢伪造陛下朝廷文书!仿冒天子玺印!假借司马邺小儿之名义,悍然偷袭我大汉疆土邺城!更伪造我苛待刘演、迫害友军之证据,散布流言,离间臣与陛下!其用意,一者夺我重镇邺城,二者离间陛下对臣之信任!其最终目的,便是挑起我大汉内斗!好坐收渔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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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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