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间猛地一紧,窦云闭上眼,最后一幕是荆沅无悲无喜的面容。
长风吹彻,荆沅在烈风中转过身,将奄奄一息的洛宴平搀扶起来,陪着他一瘸一拐地走下城楼。
窦云此后,无论生死,都要为他犯下的滔天罪孽偿还所有。
至此,一代权臣窦云终于伏诛,九层高塔始于累土,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窦云遍布天下的党羽势力早已千疮百孔,窦云一死便不攻自破,各自作鸟兽四散奔逃。
窦云一族已无人,便是株连九族,也寻不到与其沾亲带故之人。
于剿灭窦贼一战中有功者,均重重有赏,轻者赏金带银,立大功者加官进爵,享无上荣光。更有甚者,居功至伟,如王秋迟,谢清尘,洛宴平等一干人,连擢至朝廷一等大员。
自此,海晏河清,天下太平。
须知少日擎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题三十六计销项》(清)吴庆坻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军。 ——《老将行》王维朱元璋
野心
有窦云作为先例,今上理应吸取前车之鉴,避免重蹈覆辙,使权臣再世,生灵涂炭。
大将军率天下武将,宰相便是统朝野文臣,二者相辅相生,却又相互牵制,绝不会任其一方肆意妄为。
如今倒好,走了个窦云,又来了个王秋迟,二者上位既有异曲同工之妙,又不尽相同。皆是因战功显赫封侯拜相,位极人臣。而窦云野心勃勃,不甘居于人下,王秋迟却看着安分守己。
他王秋迟若是真有此野心,为何不等攻城时便挟持天子,逼皇帝禅位?
荆沅向后仰倒在付祂怀中,舒服地眯起了眼。
那日一战后,刘珏在城楼上认出荆沅,回去之后,他曾婉言相劝,左右不过是希望她能留下来辅佐帝王,毕竟他受荆沅之恩,才免于被窦云鱼肉的下场。
世人皆知付将军声名远扬,威震四方。一把长刀牢牢钉在西北边境,寸土不让,那是令匈奴闻风丧胆的存在。付祂镇守沧州十余年,边境风平浪静,或大或小的暴动均被镇压。就算窦云处处针对,暗中排挤,欲置其于死地,付祂也从未擅离职守。
付祂此人,虽无心功名与权利争斗,对昭朝可谓是尽心尽力,犬马之心,为守卫疆土立下汗马功劳。也奈何她从不争名逐利,是故官位升迁缓慢,朝廷有心留她,也无从下手。
但荆沅执意要走,刘珏也不好拦她,只好任两人远走高飞,从此山高海阔,一人高居庙堂,一人远居江湖,再无相见之时。
越来越像个真正的帝王了,荆沅想。正欲抬步离开殿堂时,却听刘珏叫住了她。
这是他最后一次以手足之谊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 / 共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