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这些事都是付祂做的。
荆沅想开口拒绝,却被付祂一眼看穿,堵住了她的话头。
洛宴平是昔日刘煜埋在窦云身边的一颗隐秘的棋子,人人皆道他趋炎附势,以世人所唾弃的不光明的手段爬上执金吾的位置,手握重兵,又暗地里帮窦云扫清障碍,除善务尽,不过一条丧家之犬。
须知少日擎云志,曾许人间第一流。
并非天意,而在人为。从一开始,付祂面临的便是进退维谷的死局。而刘煜养棋千日,用棋一时,洛宴平被她藏得太深,也是经此一役,窦云对他渐生疑心。
“三姓家奴”窦云跪在地上,鲜血顺着他的眼鼻流下,滴落在面前的焦土上,腥黑一片。
明明那日匈奴主将拍着胸脯信誓旦旦地承诺定然会将流落在外的小世子捉回去,他们在洛宴平赴任凉州的路上埋下武力超群的伏兵,任他三头六臂也插翅难逃,可洛宴平还是毫发未伤地回来了。
刘珏由任平生看管,京城禁军护送。本是天衣无缝的计划,还是被洛宴平横插一脚,以致前功尽弃。
“那一天,我就不该把你捡回来。”窦云吃力地开口,手中长剑通体染血,轰然被他深深插入地面中。
“哈哈哈”窦云仰天长笑,血和着泪一同落下,其声凄厉,回响于寂寂天地间,哀转久绝。
欲与天公试比高。
一身转战三千里,一剑曾当百万军。
杀尽江南百万兵,腰间宝剑血犹腥。
一线天光从远处天穹隐出,喷薄而出的日光普照万物,为天地万物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色光辉,万物初生,涤荡尽世间污秽。
“你和你那愚昧臣子一样,狂妄自大。”
荆沅好整以暇地抱臂而立,城楼上呼啸刮过乍暖还寒的风,扬起她垂在身后的如墨青丝。她身后是化为废墟的城楼,烟尘迷迭扑起,在温暖的日光中翩然起舞。
洛宴平倒在一旁,艰难地倚着肘部撑起上身。扬起的面容被鲜血糊满,早已看不清原本俊朗的模样,他闷闷咳了两声,声音仿佛揉进砂砾一般粗糙:“你你还记得齐武吗?”
“齐武,齐武”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脸色煞白,嘴唇发紫,不住颤抖,就连迎风而立坚定不移的身姿都有些微微动摇。
那是他不能诉之于口的隐痛。
他曾以为世人渐渐淡忘了齐武,那他所做的一切就不会被公之于众,只要,只要能让他悄然消失。
陡然被人提起,窦云像是三魂六魄全失,成了一具行尸走肉。他无主地抬起布满阴翳的眼睛,看着洛宴平的嘴一张一合,那些声音却灌不进他的耳中。
他也不知道。
耳边轰鸣,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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