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又有人在永州见过这两人,似乎是开起了一家甜食肆,大约是过了一年,这两人却又到了都城之中,然后——那孩子。”李展眯着眼,眼中审视的目光未曾褪去。
梅洵雪开口,“据说鄞王之子流落在外,被此前侥幸存活的鄞王旧部好生养着,直到多年前才被人发现,引渡入城。”
“什么?”
“镇北侯!”梅洵雪震声道。
除非,是胥云音不要命了。
“胥云琰死了?”
他离开的时候,胥云琰的状态还好好的,怎么可能死呢。
“小侯爷当真是举世无双的聪慧,天子驾崩,群臣混乱。”
“自然是有人一力扛鼎,死死压住了这个消息,可今夜过后,这消息恐怕是会传遍大街小巷了。”
李展侧身抽刀,架在梅洵雪纤细的脖子上,刀寒血热。
“杀我,自立为王?”梅洵雪道出李展心中所想。
“先将胥云琰如何死的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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胥云琰的身体已然是强弩之末,他自己也知晓就算用药石吊着也不过朝夕之间的事情。
胥云琰从来都觉得他不适合当帝王,虽然众臣都说他暴戾无能,可他只是想活着,想活着就要有权利。
他只能一步一步走上他不愿走上的帝王之道,为了能够稳固自己的皇权,他选择杀鸡儆猴,将前朝旧臣以谋逆治罪。
可这不也是他一步一步杀出来的血路吗?帝王之家哪有什么感情可言。
是他那贫瘠、枯燥、阴暗人生里头唯一的光亮。
胥云琰自然也是知道自己这样做有违人伦纲常,但他控制不了自己。
胥云音要与他一同,共享这无上,共担这孤寂,共分这痛苦。他的罪业,胥云音也要担着。
胥云琰本来不想那么早就结束自己的生命,明明还有事情都还没有结束,他还没有彻底将这江山交予陌生人。
开春的时候,宫宴结束,胥云琰吐血不止,胥云音听闻噩耗,抱着他的身体说了很久很久的话。
‘胥云琰,虽然我日日夜夜都盼着你死,可真到了这一天,我竟然有些不舍。’
胥云琰撑到了除夕,他断了药,从城墙上眺望着他的无边江山,万家灯火、花灯满城。
那火舌吞噬他的时候,他看见胥云音推开摇摇欲坠的大门,走入了火场之中。
胥云琰紧紧的抱住了他人生之中唯一的光,这样,就算下葬,也没办法将他们分开。
结束了,终于写到这部分了。
以他对胥云琰为数不多的了解,他不会这么草草了解自己的性命,可自焚却又像是他会做出来的事情。
真是自私的可以,这天下值得他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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