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洵雪摇摇头:“……我和他的身份并非如你所想,但此事却是由我引起的,想要阿文免受牢狱的话,还要村长你亲自下山走一遭说明事情原委。”
“但与他们说的时候,勿提戚夕。”
村长得了梅洵雪的话,知道自己儿子生命无虞,便回家准备了点盘缠,打算启程去县城里。
见村长离去,梅洵雪仿佛是卸了力气那般,他长嘘了口气,但丝毫没有轻松的感觉。
纵然知晓这种行径不能长久,可他始终也是眷恋着那一份属于他的温暖。
只是,戚夕该如何?
届时又要经过明州……或者,直接将自己暴露出去的话,或许还能保护戚夕。
但只要戚夕不死,一切都会有转圜的余地。
夜很宁静。
他转了一下脖子看向趴在桌子上快要睡着的人,摸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心脏砰砰跳着。
该怎么办呢,完全割舍不掉这份感情。
戚夕枕着自己手臂,蜷着双腿看着梅洵雪,眼看他的眉头紧蹙又听得他在梦中也不安。
但要是一切都是早知道,也就不会落到现在的境地了。
梅洵雪揉了揉眼睛,起身带着惺忪的困意弯腰探了一下戚夕的体温,“好多了。”
戚夕有些无奈:“是啊,要是能一直糊涂下去就好了。”
“那不就是一直都不能记得我了。”
戚夕按住梅洵雪,加深了这个吻。
来的真快,比梅洵雪预期的情况更加糟糕,或许从那个送信的人开始,一切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中。
——隆隆隆。
他用力阖上门,一步一步走向为首武将面前,眸光扫射众人。
——那个理应死了的女人。
“镇北侯如此兴师动众,是想要了我的命吗?”
李展身量比梅洵雪高出一整个头,阴沉沉的俯身压了上来。
“与你何干。”梅洵雪打开李展几乎就要贴上来的粗砺大手,“你如何找过来的?”
“那走吧。”
梅洵雪眉心一跳,觉得李展来找自己的目的似乎并不单纯,好像并非是带他回都城的。
梅洵雪展眉,抱胸看向男人:“好啊,我倒要听听镇北侯有什么有趣的故事说给我听呢。”
“才不过是几年前发生的事情罢了,在富庶的永州地界,有块叫做八仙村的地方,有一天,八仙村里头来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六七岁的孩子,两人在那里待了不过半个月就发生了两起命案,朝廷新任的状元正巧途径,便前来破此命案。可奇怪的是,这一大一小却又离奇地跟着那新科状元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