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等到睡觉的时候他的心也砰砰跳着,人也不停往戚夕身上靠,但只听到了两个人的心跳,或许,在某个时候,会出现第三个声音呢?
梅洵雪的期望在戚夕开始有着明显的孕期反应的时候破灭了。
戚夕开始食不能寐,就算梅洵雪再想瞒,戚夕自己也察觉到了异样,日渐臃肿的身体和越发明显的小腹,要么是病要么是孕。
梅洵雪试图安抚戚夕的情绪:“哪、哪里?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他深吸一口气,镇静下来梅洵雪。
“不会!”梅洵雪大声反驳,他停下手中摘菜的动作,跑过来背后抱住戚夕,“瞎说什么,什么死不死,会长命百岁的你。”
“那我去找个大夫看看。”戚夕说道。
梅洵雪还在思考的时候,戚夕的话直接打断了他的思考。
“梅洵雪。”
“难道我自己会一点都察觉不到吗?你想瞒我到什么时候。”戚夕攥紧拳头,眼带不甘和愤怒地看向梅洵雪,“我是个双身,我会连自己的潮期都算不清吗?”
梅洵雪如遭雷殛,大脑一片空白。
对上戚夕那不可置信的眼的时候,梅洵雪顿觉羞愧难受。
算了,再说多也无法改变现状。
“你难道不想要这个孩子吗?”
“你说什么?”梅洵雪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他听到了什么呢——
“梅洵雪,我不可能像个女人一样生孩子的。”
“为什么、为什么呢?”梅洵雪不甘地抓过戚夕的手。
阳光照射在戚夕纯黑色的眸子里头,瞳仁很小,眼白之外布着血色,如新生的树枝般蜿蜒。
“闭嘴!”
梅洵雪脸色煞白,他抓着戚夕的手因为失控不断用力几乎要将人的腕骨掰断。
戚夕凭什么不要这个孩子?这孩子分明流着他和戚夕的血脉,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割舍呢。
戚夕抽回手,温柔抚摸过梅洵雪的脸:“我没有我很清醒也很庆幸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我会——”
从戚夕的沉默中,梅洵雪得到了回答。
戚夕:“没有。”
“……”戚夕笑了,“阿雪,你难道从来都没有意识到,我并不一定要依附你而存在啊,从始至终,我都是独立的个体,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承诺、没有任何契约束缚,我从始至终都没有想过替你生孩子的想法。”
听不懂戚夕在说什么,梅洵雪的脑子嗡嗡的,他好似回到了找不到戚夕的那一天。
为什么。
所以,他理应至死都是孤单一人吗?他想像个普通人一样,都不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