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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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门关上，飞雪都像身后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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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解释。”孟微之深深呼吸了一下，垂了眼。“我有点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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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不仁。他看到这场雪，脑海中忽又出现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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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总觉得已经够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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弹指仿佛已千载，再看不过三两年。他从震惊到平静，也不过半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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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桑干应该会被保住。通过安全审查却无法用源代码关停，它只能一直运转，直到程序故障，或者某一天极端情况下燃料耗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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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拟世界的故事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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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现实世界的“造神”，也会在利益的驱动下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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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还会十年如一日般，走自己所认为正确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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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晃的灯光开始升腾起了。车流、人潮都被一场雪吞没，连同许多本不重要的真相。其中困住人半生的泥沼和枷锁无人在意，只有于隐秘的角落间，两个幸存者安静地依偎在一处，手腕上是重新恢复正常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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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久，江南树低下眼，笑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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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快乐，孟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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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世界某个略显偏远的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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枫叶是不久前红的，可一场大雪把什么都压没了。江南树一进家门就把滴着雪水的帽子脱下扔一旁，一边骂鬼天气一边回应跳到膝头的热情长毛狗。孟微之也刚到家不久，正在解领带，回头慢悠悠地问：“今天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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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太妙，车轮有一个漏气。”江南树道，“还好后面几天都是居家……神经病公司终于做人了。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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