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实了,好渡河。”他道。
清晨的军誓在身后回响,铁甲与马蹄声都已备齐,只要一声令下。帐中长枪已馋乱臣颈间血,青骓数年不踏土默川,孟汀的脉搏也为这面前景象而振得极快。
手下将领都跟出来。风雪之中,天地清凝,孟汀抬手接过纥干带出来的长枪,牵过青骓,旋身上马。
他闭上眼,听着青骓在座下打了一个响鼻。杨玄、朱允与零昌都勒马停在身侧,几人没有交谈,抬眼看向那云中城,耳侧战鼓起,北风更紧雪更急。
孟汀一手持长枪,无言将其高举,身后其曰无衣之声排山倒海来,压倒狂风,飞荡西河。他振声一叱,一马当先,踏上西河被厚雪覆盖的冰面。耳际马蹄踏冰作贯耳雷鸣,他紧握缰绳,将马跑得又快又稳,眼见云中城迫近、对岸狼莫铁骑成阵云。
孟汀将枪一横。
狼莫坐阵城头,向西河岸土默川上望去。
若到了那种地步,什么入陇西、长驱直入长安,都是妄想!
但他一点也输不起。
许久,他低笑道:“我看见了。”
孟扶桑的独子。
做臣子做到这份上,可以称一句愚忠。
“那杆枪用得漂亮。”狼莫道,“他上次回云中平乱,在马上便已经不再用孟家刀。殿下可知道为何吗?”
“横刀虽快而利,到底是短兵,不能解围。当年他父亲在城外被围,刀脱手,被乱马踏死。”狼莫嗤笑,“可惜了,我没能亲手杀孟扶桑,只能将他的首级割下,带回去领功。”
“他好像没带刀。”李正德道。
“殿下!”
此番李正德给自己留下的后路,就是这群北府兵。虽说散兵游勇不算可靠,但胜在数量多、不为长安所知,且以金钱便可掌控。此间无法度,何人出钱何人做东,杀伐莫论。
李正德抬手,甩了为首之人一个耳光。
“我们是汉人,自然是向着殿下。”那人陪笑道,“殿下放心,最好的兵戈与马匹都能弄来,屯在大青山后,那些蛮子都不知道。就算就算这云中没了,我们还有后手,不怕没柴烧嘛。”
他披上外炮,向自己的居所走去。那几人在后头行礼恭送,抬起头来时,脸上已换了一副嫌恶的神情。
李正德坐在案前,脑子里忽然生出这个念头。他拧着眉,将手背抵住额头,胃里不由地翻江倒海。
林霁华是这世间离他最近的人,但他自认对林霁华没有太多男女之情——他能将林霁华当作副手甚至亲人,却独独不能由衷地将她当成妻子。他恨得太多,锱铢必较,事事必争,自知拿不出什么东西来给别人,不敢求却又不愿放手。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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