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说,钱穆早已被先帝安放在李鉴这一边。
“这一切发生时,你我远在江陵,全凭许子觅与钱夫子联络,我才能知悉。我要这大豫帝位,他要端王人头,而钱夫子要安隐山林,所求为一。”
“那你呢,侯爷。”李鉴搁下墨块,“端王的眼线千千万万,他早晚会知晓我被你藏在府中,你同他之间再无退路。如此,你是向我尽臣子本分,还是要自己黄袍加身?”
原来是在计较这些。
李鉴一哂,投了笔,欺身朝他逼来,猫一样眯眼盯着他看,略带些威压地道:“你敢妄议先帝?”
“李鉴。”他只听孟汀咬着字道,“我都给你擦头发了,你还想朝我确认什么吗?”
李鉴低头看着指间夹着的棋,笑着将其按在棋盘上,也不回应什么。许鹤山也不着急落子,同一旁的管事再交代了几句,再好整以暇地打量棋局。
“你的人何时能凑出一桌来?”
“在坐上那把椅子前,我不要他出太多力。”
李鉴一笑,抬腕落子,道:“我叫你接不归。”
“那也只剩两口气了。”林霁华忿忿道,“我这一子叫吃,殿下的白子可就接不归了。”
霁华从前也常博弈,只是随军之后,父亲常言“棋柝联句,事机凭误”,她便罢了黑白子与其他嬉游。如今烟尘暂散,林督军卸甲得居长安,就再捡起棋,好与李正德闲暇时对弈几局。
可世上哪有明媒的旧友、文定的君臣。
李正德暂缓了落子,将那卷册拿来看了,嗤笑一声,抛给林霁华。霁华一眼扫过,顿时皱了眉,将信将疑道:“可算瞧清楚了?从前见过安王吗?”
林霁华微微颔首,看了眼李正德,对那探子道:“你明日不可再在钱府执事了,先自行脱身,回端王府,不日另有安排。”
亲卫再一行礼,领着那探子离开了。霁华稍稍抬眼,就见李正德一手扶着太阳穴不住地按压着。沉寂片刻,他抄起一盏茶盅便往地上狠命砸去,将那青瓷砸得粉碎,余音略有些刺耳地在亭间回响。
霁华使了个眼色,女使便过来收拾。她回身望向李正德,道:“直接要人不可能,自有别的出路。孟观火那边也不是铁板一块,总会有松动。”
“殿下还下棋吗?”
林霁华起身告退。她的女使跟上来,捧着青瓷碎片,小声道:“这个茶盅还是郡主送给端王殿下的,怎么说摔就摔了?”
“一会给我更衣。”她道,“我要去营房。”
“大雪天的,殿下可实在是嫌活得长了。”许鹤山摆手道,“顺便问问,秦烨那小子哪里去了?没见他去拜见钱夫子,也没皇帝等他述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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