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次还不是年一,他吴迹就
“谁”
吴迹拎着卷子,看到了在外面站着吹风的何灿。
相比之下,他在乎的真他妈多。
吴迹的郁闷来得快去得快。他靠着窗户,看着几个女孩子在落叶大道上走着,还有自行车叮叮当当地在耳边响。段考一结束,高三狗就抓紧机会high——毕竟考了那么多年,啥分数也扛得住。
教室里的人都出去了。吴迹看到李烈西在走廊上冲他拼命招手,便勉勉强强地走过去。一个人被架着过来,吴迹一看,是隔壁班一个刺头,被揍得鼻血直下三千尺,额头也青了,腿脚直接恢复出厂设置。
“他哎,你看。”
“何灿,为什么又打架?你吃了多少次处分,想不想毕业了?”
教导主任:稍微你当我瞎吗?
“比我行?”吴迹一撇嘴,“要好好干,我保证给他干趴下。”
他想拉那人出来。
理综年级第一被停了两天课,回校时也没什么波澜。吴迹语文课上专门去听后座俩女孩子八卦,才知道何灿他亲妈老早就没了,爸还在局子里。
一节体育课下来,整班的男生打篮球打得满身汗。吴迹拎着外套,一边在寒风里感受汗液蒸发的酸爽,一边听李烈西大骂本队二传。
“退学?”
吴迹发现,他总能在各个时间节点成功偶遇问题学生何灿同学。
“考得不错。”他对来人道。
“哟,我问你话,你还会有反应啊。”
操,这就是挑衅了。
他反手一把揪住何灿的领口,咬牙切齿,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
何灿波澜不惊地抓住了扯自己领子的那只手。吴迹力气还不小,像是这个年纪大多数的男孩儿那样好斗,夹带着几分优越者惯常的盛气凌人。
“在这打容易吃处分。”他低下头,看着吴迹,“去文化宫后边解决,明天翘晚自习?”
吴迹就差喊一声“兽人永不为奴”了。
天色暗下来,对面酒吧一条街倒是开灯了。两侧都是颓唐的旧屋,漫着烟土与潮气,电线杂乱地曲卷在天际,耳边隐隐有麻将桌的推砌声。
吴迹将校服帽子戴上,刚反手去摸手机,冷不防撞上一个人。那人肚皮挺厚实,他向后退了一步,借着点光看到几簇从头顶上生发出来的黄毛。
“学生。”被撞上的那个江北口音很浓,“带钱没有,借哥们几个周转周转。手机借个一会,也行啊。”
“没带钱他妈上这来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