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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放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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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秧皱了皱眉，闻到了黎歌身上淡淡的薄荷味，那是她们上次在废弃药店找到的最后一块香皂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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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自觉地深吸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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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抬头看过来，月光照在她的脸上，将她的眉眼映得格外锋利。她眉头微不可察地松了松，但很快又恢复成那副冷峻的模样。她冷冷地看了苏秧一眼，随即转身朝旅馆的方向走去，但苏秧知道她刻意放慢了脚步，确保她跟小芽能轻松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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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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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秧知道她这是在赌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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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在一旁悄悄拉了拉苏秧的袖子，小声道：“黎歌姐还生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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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秧的下颌线条在月光下绷紧了一瞬，随即淡淡地“嗯”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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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歪着头打量苏秧的侧脸，伸手戳了戳她的胳膊道：“你不哄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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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秧拍开她的手，目光却不自觉地追向前方那个高挑的身影，迈步跟了上去，刻意让靴底与地面摩-擦出声响：“她要是真的生气，早就直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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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撇撇嘴，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却始终维持着三步以内的距离，忍不住把脸埋进围巾里偷笑。这两个人，一个假装冷漠却偷偷回头确认对方安全，一个嘴上强硬却连脚步都配合着对方的节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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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风拂过，黎歌的发丝飘到苏秧面前。苏秧看着那缕在月光下泛着银光的发丝，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伸手去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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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旅馆门口的灯光昏黄而微弱，在这座死寂的城市里显得格外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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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秧刚踏进大厅，一道熟悉的身影便缓缓从沙发上撑起，拐杖轻轻敲击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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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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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的声音里带着掩不住的焦虑和疲惫，她快步走上前，却因腿伤行动受限，只能靠着拐杖一步步挪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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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连忙迎上去，伸手扶住她的手臂，语气轻快道：“妈，我这不是好好的吗？你看，连头发都没少一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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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的指尖描摹过女儿的脸庞，最后停留在她耳后那道几乎看不见的疤痕上，感受到小芽真实的体温后，才终于松了口气，眉眼间的紧绷缓和了几分。她上下打量着女儿，见她身上没有明显伤口，这才略微放心，却还是忍不住皱眉道：“嗯嗯，安全回来就好，吃过东西没，我特意给你们都留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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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芽吐了吐舌头，试图转移话题：“吃过了，我可是跟着苏秧姐和黎歌姐一起的，她们怎么会让我饿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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