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前那天,陈知玉和果果去车站送你。
她应该是偷偷哭过了,眼睛通红通红。她说:“顾如风,等我过了心里这道坎儿,等我觉得自己不再自卑,我会站到你的面前。”
她和你拥抱,头发上有薰衣草的芳香。你感觉脖子濡湿了,于是耐心地等那处的泪痕干涸,才轻轻地推开她。
她揉了揉眼睛,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三年了,你个钢铁直男,能不能换一句话。”
她又笑了。
他说:“对不起。”
他拥抱了你,在你耳边说:“三年后,我们一起考去北京。这一次,我保证不会失约。”
他的声音有一点发颤,你不去看他。
三个小时的车程,你一直单曲循环着一首歌。
don&039;t proise that you&039;ll call
cae you were e for the sur
feels like snow septeber
you were y sur love
大巴驶入城区,绿化带里的棠棣、鸢尾和百合已经不复鲜艳,空气里也弥漫着飕飕的凉意。
他终究是缺席了你的青春。
这是你第一次住校,与三个陌生人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对你来说是完全新奇的体验,期待之余有些惶恐。
每天早上,对铺会传来窸窸窣窣的下床声,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水流声和洗漱声,一段时间的安静后,咔嚓的关门声响起,你便知道准是七点半。迷迷糊糊中的你会立刻心安,裹紧被子再睡上半个小时。
这是你第一次体验到人与人之间礼貌的疏离,立刻爱上了这种感觉。每个人都被无形的薄膜覆盖,每个人都尊重距离和边界,这正是你一直追求的自由。
他叫钱渊,和你一样喜欢赖床。
每次你踏着早自习的铃声进入教室,钱渊总会飞快地看你一眼,明显地放松下来——像怕你迟到似的。你开始怀疑,他洗漱时发出特别大的声音,是不是故意想吵醒你。
他书包背在身前,嘴里叼着馒头,慌里慌张地在书架上翻找,含糊不清地念着:“化学,化学,啊……”
钱渊把化学书塞进书包,拿下馒头,腾出嘴来:“谢谢。”
你关上宿舍门,跟在他身后,悠然地看了眼手表:“不急,去教室只需要五分钟,完全来得及。”
你挠了挠头:“我喜欢睡觉。”
“我也喜欢睡觉。”钱渊又问,“那你还喜欢啥?”
“我也喜欢吃饭。”
“原来真的不会迟到。”回座位前,钱渊很惊讶地对你说。
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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