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总这样不正经

你故意止住话头，直等得鸣玉不安起来，才笑道：“传闻那谢凛形如恶鬼，可止小儿夜啼，哪及你半分美丽。”

鸣玉却有点儿茫然看你，直过了片刻，好似才反应过来。

人仿佛极为雀跃欢欣，几番按耐，才谦虚道：“或许是吾，比较擅长打扮。”

“有点无聊。”你实话实说。

现在听外界消息，恐怕由不得你继续悠游自在，得尽快去程去下一个地方。

人朝你走近一步，轻声道：“那我们，一起去游历吧。”

“……”这答案委实太过寻常，你不免撇了撇嘴，兴致霎时褪却大半，“没意思。”

想他秉性温柔，这样的观念倒说得通。

你不由得问：“其他族人呢，也如你一般想么？”

“那你岂不是年纪很大？”你疑惑看他。

你见他面色微微发白，恐怕被自己说中伤心事，好心宽慰道：“年纪大些也不必自卑的，反正瞧着还是弱冠模样。”

你委实不懂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眼下既已决定同游，自然要把握机会，“走之前，再变回鸟儿给我摸摸吧。”

鸣玉闻言，长睫倏地一颤，半掩着眸中光华，声音低低，“不要总这样……不正经。”

隐约觉得鸣玉似乎正在看你。

忽觉有清风抚过，莹光浮动，一团柔软蓬松的绒羽贴上掌心，生疏别扭地蹭了蹭你。

青鸾一身翠羽丰茂，胸腹处绒羽最为蓬松，细密如云锦。

“你喜欢被摸这里？”

——鸣玉不知何时已化作人形，青丝散落如瀑。

目光相接，碧色眼眸中已是水雾氤氲。

所以才说，不能随便摸么。

对方却好似愈发委屈，轻覆住你手背，按在自己身上，目光游移，声音几不可闻，“你分明、夸我好看……”

分明是被揉乱羽毛的鸟儿，既想维持风度，又渴望着主人疼爱。

鸣玉懵懵抬睫看你，好似没听出这是句荤话。

呼吸亦乱得不成样子。

可也不知怎的，你分明亦是兴奋，却也许是夜风吹得久了，思绪渐渐就有些迷糊。

鸣玉一手扶在你腰身，骤然贴近，登时紧张得屏住呼吸，长睫颤动不停，睫羽错落根根分明。

人好似未曾听见你在说什么，直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当真？”

想扶着他手臂站起身来，却忽觉浑身无力，一时不稳，便脱力栽倒在他怀中。

夜深露重，寒潭湿冷。

感染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