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红烛点了点头,肖芥子一刀切进、顺势甩了小半个过去,姜红烛整个人看似痴钝,这一刻动作却快,刀尖往半空一叉,稳稳叉住,眼珠子略动,又恢复了先前的迟笨,慢吞吞将苹果送进嘴里。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慢慢开口:“要镜子干什么,还不是为了你?帮你看看,到底怀的是什么胎,两年多了,还不生,是个哪吒都该出来了。”
姜红烛用刀尖细细挑着那个布偶的眼珠子,把缝线挑得丝丝发毛:“今天不死,难保明天不死,别以为怀的时间越长越好,过犹不及,你这胎,多半要死。”
姜红烛忽然抬头:“你听,是不是阿兰哭了?”
四下里一片寂静,只有小太阳的鼓嗡声不时起歇,借着淡红的烛光,能看到小窗外的雪片正被风吹斜,有几片停在玻璃上,像粘连的蛾。
姜红烛愣了几秒,恍然点头:“那我也该睡了,后半夜,还得给她喂奶呢。”
起先,姜红烛是坐在桌子后头的,只能显出胸腹以上,而今身子上耸,下半截便露了出来。
身子耸高之后,姜红烛伸手在桌面上撑了一下,如同行舟撑篙,整个人借力一荡,又迅速撒手——炕床就在桌后不远,而她显然驾轻就熟,落炕时像轻捷的兽,无声无息。
梁世龙走后不久,天就黑了,紧接着又下起雪来,雪片一再斜过高处的小窗,像一幅冷漠的画。
事情会怎么收场呢?
一股凉气爬上陈琮的脊背:为了泄愤,梁世龙不会让人把他弄疯吧?类似方天芝、黑山那种,外人看来,只会以为是突然发病。
要是能找到刀片抑或是可以磨开绳子的东西就好了,他蹦跳了一回,一无所获,躁得后背都出了汗。想想不能放弃,于是跪趴在地,屁股撅起老高,试图看清布草架下端与地面间不到一厘米高、长年黑暗积尘的间隙……
卧槽,这可大大不妙,老实躺回原地是来不及了,梁世龙看到他不老实,岂不是又要给他一耳刮子?
然后,他看到了进来的人。
来人是金鹏之家的女服务员,一身工作服,圆脸盘发,闪身进屋之后,迅速关门上保险,一副慌里慌张模样。
这又是唱得哪一出啊,陈琮一头雾水。
陈琮暗骂了句脏话。
见他不吭气,女服务员急了:“问你话呢!”
女服务员身子一僵,声音都变调了:“那其他人呢?”
说话间,他瞥见女服务员别在胸口的名牌。
金媛媛没带犹豫,立马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剪刀,先剪开陈琮的腕绳,又用力去铰脚上的。
陈琮揉了揉被绑得淤肿的手腕:“你要找的人长什么样,有什么特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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