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节

颜如玉叹气：“我本来不想说的，但是吧，早死早超生。陈兄，你已经出局了，懂吗？”

颜如玉点头：“没错。我早有察觉，你想想，你有新人礼包吗？”

颜如玉恨其不争：“不然呢！你去街边办信用卡，是不是能领一板鸡蛋？去参加老年人健康讲座，是不是能领一桶花生油？或者一箱牛奶？”

颜如玉：“这么大的协会，你千里迢迢过来，居然什么都没拿到，连明天开场的日程表都没收到一张，属于首轮淘汰了都，自己心里没点数吗？说真的，我都有点看不下去，怎么能做这么明显，好歹含蓄点。”

颜如玉意外：“判官你都知道？”

陈琮哦了一声。

心里有点怅然，要是不知道那个“生意互惠”原则就好了，刚生出向往就被浇了瓢凉水……

温柔女声还在继续：“现在，你感觉到自己浑身充满了力量，被幸福包围……”

陈琮本来不糟心的，在音乐的烘托下，有点了。

“可能就是参加个开场致辞、跟黑山聊聊，你就可以走人了。”

陈琮调整心情，收起名帖，忽然想到什么：“对了，你知道姻缘石吗？我听人说明天的开场石是姻缘石，还说它寓意不好。姻缘石……不都是挺好的石头吗？”

陈琮：“我一个首轮淘汰的，应该知道吗？”

这算行业的“文化相关”，陈琮当然知道。

他将自己在任时搜罗的各种珍木奇石，都存放在建来养老的私人别墅“平泉庄”中，对这些木石的珍视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写遗嘱都要正告子孙“鬻吾平泉者，非吾子孙也。以平泉一树一石与人者，非佳士也。”

然而后来黄巢起义，亦即“满城尽带黄金甲”的那个黄巢，京中大乱，平泉庄里的珍稀木石被各路人马挖的挖、搬的搬，据说连樵夫都进来砍树当柴卖。

陈琮隐约有点概念了：“姻缘石，最初是从平泉庄里流出来的？”

他意味深长地看陈琮：“注意这个词，‘骇世’。”

这可太知道了。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皇帝爱这玩意，地方上还不广为搜罗孝敬？当时的情形是，只要听说你家里有奇异怪石，就冲过去拿黄纸一封，意思是，这石头不再是你的了，是要运走去孝敬皇帝的，你敢唧唧歪歪，那就是大不敬。

《水浒》中的青面兽杨志，起初就是押送花石纲上京，结果遇到大风浪船翻了，吓得丢官弃职，四处躲藏，潦倒之下当街卖刀，杀了泼皮牛二。

陈琮：“这个大户叫‘铁子’？”

陈琮：“……你继续。”

“隐约”、“恍惚”，颜如玉用词还挺谨慎：奇石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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