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用还剩3%电量的手机拍下这荒诞一幕时,闪光灯惊飞了檐下的冻雀。它们振翅的声音,像极了史官们将来写"帝梦武侯授策"时挥毫的动静。
我攥着袖中的奏章跨过崇政殿门槛时,殿角铜炉里爆出个火星,正落在赵普的紫檀靴前。
这位当朝宰相用脚尖碾灭火星的动作,像极了昨日他批驳司天监奏报时的神情。
"苏监正昨夜观星,可有什么新发现?"官家声音从御座传来,我抬头正撞上他眼里一闪而过的笑意。
藏在袖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锁屏上跳出的寒潮预警图在昏暗朝服下泛着幽光。
"臣奏请陛下御览。"我展开《御寒十二策》时,听见后排传来声几不可闻的嗤笑。
兵部侍郎卢多逊正用奏章掩着嘴,他身后站着的三司使楚昭辅却已伸长脖子——这位管钱袋子的老臣,眼睛在看到"征厢军采石炭"时猛地瞪圆。
"好个苏明哲!"枢密使李崇矩突然拍案,"你让禁军去挖煤,契丹人打来怎么办?"
他腰间佩剑撞在案几上,惊飞了檐下栖雀。我瞥见官家手指在御座扶手上轻叩,那是他当年在滁州算粮账时的习惯动作。
户部尚书沈义伦突然出列:"臣以为可先试..."话音未落就被卢多逊截断:"沈尚书莫不是收了炭商的年敬?"
殿中顿时哗然。我手机又震,锁屏跳出红色预警:-25℃预计十日后抵达汴梁。
"苏某还发现朝廷官员与炭商有勾结!"我声音在殿梁间炸开时,楚昭辅突然开始剧烈咳嗽。
这老狐狸袖袋里露出半截炭行契书,墨迹新鲜得可疑。支持我的工部众官齐刷刷踏前半步,像堵突然立起的人墙。
官家此刻正凝视着殿外结冰的御沟。
我知道他看见的不是冰面,是显德三年我们在洛阳见过的冻殍——那孩子攥着半块观音土的模样,二十年来总在我们酒酣时浮现在杯底。
"陛下!"卢多逊突然高举《盐铁论》,"圣人不治已病治未病..."他刻意略去了后半句"未病者多夭",引得几个老学究频频点头。
我的手机在掌心发烫,锁屏照片里宣德桥下的流民正与眼前朱紫贵人们重叠。
争吵达到顶峰时,赵普突然将茶盏重重一放。瓷盖在碗沿转出三圈嗡鸣,满殿顿时静得能听见殿外禁军呵气成冰的细响。
官家抚过案上镇纸的动作,让我想起昨夜他摩挲龙泉剑的模样——那柄剑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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